秦不闻点点头:“富贵不移,贫贱不屈,谦逊从容,不卑不亢。”
释空闻言,也跟着笑笑:“老衲也觉得,溪山品性不错,根骨也好。”
“老衲在成为青南寺住持之前,曾与一道人结作挚友,品经论道,参悟佛法与道缘。”
秦不闻没应,等着释空下文。
“后来,友人驾鹤西去,弥留之际曾将他那根骨极佳的徒弟托付于我,让我帮忙照看。”
秦不闻眼神闪过一抹情绪。
“您说的那位徒弟,是宫溪山?”
释空点点头,笑得慈爱:“是,是宫溪山。”
原来宫溪山还曾经有位道士师傅?
“那,后来呢?”秦不闻又问。
“后来啊,”释空长叹一声,感慨道,“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宫家追杀宫溪山,想将他囚禁起来,以免影响容疏的国师气运。”
释空的神情淡了几分:“他便是在那时,被下了蛊毒,即便后来我将他救出来,也无法根治他的蛊。”
“贫僧将他安置在了无悔崖下,那是贫僧的那位友人过世时,告知给贫僧的一处方外之境。”
“他在世时,便算出溪山恐有一劫,他算尽性命,最终遭了天谴离世,也未能完全让溪山躲开这一劫。”
秦不闻沉默不语。
释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贫僧也未想出什么办法,能护他一世周全。”
许久。
“宫溪山告诉我,他中了毒失去记忆,大师可知晓此事?”
释空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也只是点点头:“知晓。”
“那大师知道下毒者是谁吗?”
释空不答反问:“施主问这个是想要做什么呢?”
秦不闻皱眉:“自然是找出下毒者,给宫溪山解毒,让他恢复记忆。”
她不清楚宫溪山的“天劫”是什么,但她冥冥之中感觉,一定与他丧失的记忆有关。
而释空闻言,却只是缓缓摇头。
“前尘忘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释空语气缓缓:“对于溪山来说,或许忘记之前的事情,更能让他不那么痛苦。”
“大师这话说得古怪,”秦不闻抿唇皱眉,“大师告诉我,佛教人随心随喜,可关于是否找回宫溪山记忆一事,大师又斩钉截铁地说不必。”
秦不闻沉声:“需不需要,必不必要,应当是宫溪山自己说了算的,不是吗?”
谁都不应该代替他来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