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几人心思各有不同,慕容舒这是为何?
杨妈不解的抬头看向慕容舒,问道:“王妃,这是为何?”不是说这婚事可行吗?怎么又要带人?莫非横生枝节了?
“杨妈不必焦急,一会儿带上来的人你也认识。”慕容舒轻笑道。
沈侧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慕容舒越是笑的如沐春风,就越是在其中暗藏冰雪,恐怕她们此行会无疾而终。
大夫人垂下头,眼中难以掩藏疑惑,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舒今日的态度似乎太过不寻常。再看红绫那丫头一派镇定,脸上未有所抗拒,就连刚才沈侧妃想要抬了她做夫人,她也只是略微惊讶而已,对杨妈出现丝毫未感到意外。只不过就是在杨妈所说她与杨拄私定终身之时,面色苍白。
“王妃这是为何?如若是好事,现在何不成全了两个有情人?奴婢倒是十分羡慕他们,能够得到王妃的祝福。”大夫人再次提起头,递给杨妈一记眼神,然后对慕容舒说道。
杨妈再次连磕三次头,声响甚大,额头还隐约可见血迹,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几滴泪挤了出来,“奴婢谢王妃!从未想过能够得到王妃的恩典,想不到王妃竟如此的下人们着想。奴婢代奴婢之大子谢王妃!代红绫姑娘写过王妃。”
闻言,红绫走出来,语气破硬的说道:“奴婢与杨妈毫无关系,杨妈何来为奴婢做主谢王妃?!”
“呵呵,都别太着急,万事好商量不是?况且真正的戏码还未上演呢,留着点力气吧,红绫,杨妈毕竟是大厨房的管事,虽说不是你的主子,但是也要谨言慎行。毕竟谁都有所错话的不是?”慕容舒轻笑道。明则在指责红绫,实则在讽刺杨妈。
杨妈没有听出来,沈侧妃和大夫人又怎会没有听出来?
沈侧妃垂首默默不语,慕容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大夫人却是咬了咬牙,虽说慕容舒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她多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见慕容舒还未回应,杨妈又不识趣的说道:“红绫姑娘定是害羞了,这么好的人儿,果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还是奴婢的大子有福气。”话里话外已然将红绫当成了她儿媳妇,也不管昨日是怎么算计红绫的。其实,此时杨妈仍旧在沾沾自喜,幸而她聪明,知道了大夫人的所想,本来可以等上几日的,可是倩如那丫头却说王妃要为红绫寻个好人家嫁了,她一听急了,连忙设计了那一出戏。幸好啊幸好。
此话一出,红绫原本就紧握的双拳此刻青筋暴起,指关节泛白。
慕容舒明媚的笑容忽然间变得冷厉,看向杨妈,声音冰冷问道:“杨妈在王府了做工二十多年了吧?今年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厨房的活计是否能够适应?”
“是啊,奴婢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厨房的活计虽是繁重,不过奴婢会尽心做好的。”杨妈立即回道。
“年纪是不小了,这个年纪应该享清福了。”慕容舒嘴角上有浮起一丝笑容,淡淡的说道。
杨妈一愣,王妃这是何意?
沈侧妃与大夫人同时皱起了眉。
这时,几个婆子已经将不断挣扎的杨拄提了进来。杨拄一身衣服因为挣扎已经肮脏不已,头发更是凌乱不已。几个婆子力气颇大,认识瘦弱的杨拄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一个婆子一脚用力的踹在了杨拄的膝盖上,迫使其跪下。杨拄被捂住嘴,只能闷闷的痛叫了一声,想要挣扎着起身之时,却看见了坐在首位之上的慕容舒,还有坐在一旁的沈侧妃和大夫人。当下便不敢乱动,再侧头一看,竟是见到了杨妈。
无奈嘴被塞住,不能说话,更不能轻举妄动。
杨妈见到杨拄如此狼狈模样,大惊!怎么一夜之间他竟变成了这番模样?再看提着杨拄的几个婆子都是梅园的,立马便知道这是王妃的意思,连忙面色苍白的看向慕容舒,惊问道:“王妃,奴婢之子犯了何事?竟是绑着前来?!”
杨妈不傻,见杨拄这般模样,便明白杨拄怕是早就已经被抓了,否则不会一脸疲惫,况且身上还有股子异味。
这会子,屋子的几人都看向慕容舒。
“杨妈果真年纪大了,王府中的下人也仿佛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慕容舒冷笑一声,目光却是落在了沈侧妃的身上。
沈侧妃从刚才就开始沉默,是因为不知道慕容舒真正的心思,现在听得慕容舒的话,却是皱紧了眉,触及到慕容舒的目光时,她知道,现在应该开口了:“杨妈,怎敢在王妃面前大吼?!还不向王妃赔罪!”
杨妈惊愣,才意识到刚才脱口而出的是什么。可心中疑惑未解开,即使有多大的怨气和怨恨,此时也是不能对慕容舒有半点怨气,“奴婢一时失言知错了,请王妃勿怪。”
幸而她一开始选择效忠的主子是沈侧妃,关键的时刻定能互她周全,谁都能听得出来沈侧妃并不想责怪她。
慕容舒却是不回话。只是低头认真的打量着一双修剪整齐的手指甲。
她不语,这些人哪敢再讲话。
随着时间的渐渐过去,大概过了一刻钟,几个人的心都被提起来了,偏偏他们紧张不已,慕容舒却是一派云淡风轻。
此时,仿若掉下一根针,那细小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杨拄上前回话。”慕容舒缓缓抬头,一双慵懒却掩饰不住凛冽的眸子让杨拄顿时心颤。
他正欲开口回话,可无奈口被几双袜子堵住了。
云梅翻了翻白眼,上前将他口中的袜子拿掉。
顿时,一阵阵刺鼻的鸡屎味顿时荡漾开来。
沈侧妃与大夫人看向杨拄的神色难免有些厌恶,如此肮脏瘦弱,贼眉鼠眼的男人难怪会没有女子愿意嫁给她!还需要设局去陷害一个红绫才能娶得一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