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金銮殿外,来来往往下朝的臣子有意无意地朝着两人看来。
季君皎倒是坦荡,不躲不避,甚至还与因为好奇上前搭话的臣子聊上几句。
听到秦不闻的问题,季君皎略微正了正神色:“阿槿,我虽不太通世事人情,但我知道,陛下应当算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很担心秦不闻会没有依仗。
没了亲人,若是日后阿槿受了他的委屈,她连倾诉的人都没有。
虽然季君皎可以保证,他绝不会让秦不闻受委屈,但他总是想着,阿槿有些依仗,应当会安心许多。
——宋谨言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季君皎正色:“尚有亲人在世,应当算是人间一幸事了,阿槿,我很高兴你还有亲人可以依靠。”
秦不闻闻言,先是愣神片刻,随即笑着看向季君皎:“对啊季君皎,若是日后我们成了亲,你负了我,我便让宋谨言革了你的职,将你抓起来斩首!”
季君皎听了,不觉笑着摇头。
秦不闻见状,挑眉:“不肯?”
季君皎回道:“是不会。”
“秦不闻,我绝不会做对你不起的事情,若是当真做了,无需陛下旨意,我亦可在你面前,自裁谢罪。”
季君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坦荡正色,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秦不闻不觉轻咳一声:“那、那若是我欺负了你,岂不是也要自戕?”
季君皎的眉眼温和下来。
“若是,阿槿犯了错误,自然也是要惩罚的。”
只不过,季君皎说“惩罚”二字时,语气极轻,让秦不闻不觉想歪了。
跟季君皎暂时告别,秦不闻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去御书房的一路上,凡是守卫下人,只要见了秦不闻的,皆是行大礼参拜,秦不闻许久没被人行过这般大的礼节,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好不容易到了御书房,秦不闻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下一秒,就听到御书房的主位上,一道冷沉的声音传来:“你还敢来见我?”
——甫一听这话,好像那偷腥被抓的丈夫,来向妻子请罪一般。
秦不闻轻笑一声,丝毫不在意主位上那位帝王的“震怒”,她走到宋谨言跟前,甚至自己搬了把太师椅,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轻叩桌案,秦不闻挑眉示意。
宋谨言一副怒意未消的模样,却还是从善如流地给她斟了杯茶,推到了她的手边。
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