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曹丽姑在步步后退之时,忽地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来,挡在曹丽姑身前,叫道:“曹姑娘,小郡主的马车上不是有个汉人女子么?把她拿出来,不怕这群南朝之人不投鼠忌器!”众侠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邓清定眼一看,顿时又惊又怒,原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大仇人李开疆!曹丽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助我?”李开疆道:“我乃扶西额驸义子李开疆是也!快去!”曹丽姑喜道:“李公子此计甚妙!”
曹丽姑看了看李开疆,觉得这个男人虽然丑了点,但好歹在自己危急之时能挺身而出,相当有男子气概,而且还有急智,在危难之际还能相处这么一招让敌方投鼠忌器的妙招。曹丽姑也不敢多想,便急急跑进了马车。众侠虽然和李开疆僵持着,但一来知道此人今非昔比,以一己之力把阮鹤亭打下山崖,二来也的确害怕强行动粗怕敌方伤及那汉人姑娘的性命,便不敢轻举妄动。须臾,曹丽姑便和另一个侍女一左一右夹着一个汉人姑娘出来。众侠一看,那汉女居然便是黑珍珠徐菲儿!
李开疆接过徐菲儿,把徐菲儿高举过头,喝道:“你们再敢动,这汉人女子便顷刻命丧当场!”黄睿道:“放过那姑娘,都依你!”李开疆道:“识相的便放下兵器!”黄睿依言,首先便把双戟弃之于地。莫小媚叹了口气,也只好丢弃了晾衣杆。邓清恶狠狠地瞪了李开疆一眼,用剑指了指李开疆骂道:“狗贼,拿一女子来要挟我们,你还是男人么?”李开疆阴仄仄道:“兵不厌诈!吾宁斗智不斗勇!”邓青无法,便也弃剑。其他众侠也陆续弃械。
李开疆狂笑道:“先前老子受你们这伙人的气受够了!这次可好,我们便一次过把账算清”李开疆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右肩肩井穴一麻,右半边身力气全无,举着徐菲儿的右手垂了下来,徐菲儿也应声倒地。众人被这突变吓了一跳,曹丽姑急急上前想把徐菲儿抢回来。莫小媚早在李开疆挟持徐菲儿时便在手中暗扣下几枚手里剑,此时看见事变,便向曹丽姑发射暗器。曹丽姑向后纵身一跳,避过暗器。
此时,众侠也不容错失时机,一发向前。原剑平、程本忠制住李开疆,杨氏兄弟制住托尔格,黎玉遥、莫志旭制住甄庆。曹丽姑挺起蛇矛阴阳镋上前,却被大邪王一刀削断。邓清、莫小媚扶起徐菲儿,发觉此时徐菲儿已经醒了。原来徐菲儿经过这几天布木布泰的悉心照料,身体好了许多,就在方才李开疆举起她的那一刹那便悠悠醒来了。徐菲儿醒来后,看见有一群异族之人高举自己威胁自己的朋友,于是便出手点了李开疆的穴道。
邓清笑着问:“菲儿姐姐为何会被蒙古人救了起来?”莫小媚道:“叙旧之后在叙吧,目前先把故元传国玉玺抢到手!”邓清道:“噢噢,对!”然后对着马车大叫道:“里面的蒙古婆娘听着,你们已经山穷水尽了!乖乖交出故元传国玉玺,保你性命无忧!”邓清呼喊过后,马车帘幔揭开,一金邦命妇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邓清一看,正是哲哲。哲哲道:“你等汉人,占着中原许多国土,尚且不知足,欲侵俺金国建州之地?”
莫小媚笑道:“常言说得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今我大明乃天下共主,你等金国建州女真人不知天时,逆天而行,要接故蒙元传国玉玺,哪能长久?岂非步蒙元后尘?不如你我妥协,交出蒙元传国玉玺,两家和好,休兵息戈,岂不美哉?”哲哲笑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识实务者为俊杰也’,方今明室气数已尽,我建洲雄起关外,入主中原指日可待,你等中原侠客不应当逆天而行,早早归降我后金,保证你等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莫小媚驳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等习武之人?”哲哲冷笑道:“说得好,难道我们女真人动起兵戈就不是为了天下?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倘若我后金虎狼之师入主中原,统一天下,届时关内关外浑然一体,华夷黎民将会跳出苦海,远离刀兵,我等如斯全是为了天下苍生福祉,何错之有?”倪天行戟指骂道:“荒谬!为了你口中的所谓天下,你们却要残杀天下多少生灵?让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哲哲道:“自古秦王扫六合,李唐平定隋末乱世,哪个不是踏着千万人骨成大业的?百姓要想永享太平必先需要有雄才大略的君主扫平天下割据群雄!此方为福泽苍生的大义之道!”邓清道:“我不和你谈论什么苍生大义,你作为一个姑母,却非要把自己十二三岁的小侄女嫁给大他二三十岁的姑父,做出如此肮脏乱伦之事,知羞不知羞?”哲哲却是很冷静,不卑不亢地道:“那是我们女真、蒙古的事情,不像你们汉人那样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