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五月初八,刘卓亲率中军大半的将士猛攻辽阳城。由于刘卓稳扎稳打,后金只能节节抵抗,双方就此陷入了消耗战。
“安定、泰和二门打开了吗?”刘卓问道。
“已经令民夫着手清理,至少得两三日才能彻底打通。”赵星尘答道。
后金为了守住辽阳城,直接将东、西、南三城门中间那段给砌起来了,仅留下北城门的以供出入。刘卓看到后金的操作,不禁气的直骂娘。
“这几日的伤亡情况如何?”刘卓继续询问。
“这五日的伤亡大概在两千多人,后金那边可能多些,大概在五、六千人。”赵星尘短暂的思考后,立马回复。
“待安定、泰和两门彻底打开,运上几门火炮到两军阵前,伤亡就不会这么大了。”刘卓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大军过于依赖火器,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说明将士们对于火器的作用、威力有了更为直观的认知,为以后火器推广全军打下了基础。
“是啊,将南城墙的两个城门打通,赶走城内的八旗兵也就是早晚的事。”赵星尘极为赞同的说道
“传令下去,三日后我必须要见到红夷炮出现城内。”刘卓沉思片刻,立马下令。
“是。”
辽阳城北城北,靠近镇远门的一处大营,数位女真高级将领立于军帐之中。
“缴获的明军盔甲、火器运往辽阳了吗?”代善望着重返营中的三子萨哈璘。
“阿玛,我已亲自送回了沈阳。大汗在收到明军的武器后,立马就交由那些匠人研制了。”萨哈璘如实回禀。
代善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把明军部的火器、甲胄研制出来,就算耗光城中的几万人也是值得。
这几日与明军交战,八旗兵的弓射丝毫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尽皆被明军身上的铁甲挡了下来。也只有火枪兵在瞄准的时候,方才被八旗精兵射中。
“大汗还没有其他的吩咐?”代善追问道。
“大汗说让辽阳城内的大军再坚持半个月,半个月后,按原计划实施。”萨哈璘略一思考,便说道。
“只怕是难以坚持半月了。南城墙的安定、泰和两门若是被明军打开,恐怕就是我等的末路了。”济尔哈朗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心灰意冷的说道。
“大哥,只是坚守半月而已,只要合理部署,还是能够完成的。明军的火炮多是在白日动用,我部可以改变策略,对城内的明军进行夜袭、骚扰。”
“明军为了减少损失,必定会退出辽阳城。到那时,我军就可以继续加固两个城门,进而拖延两门打开的时间。只要将明军的火炮拦在城外,就算再坚持一个月也轻而易举。”莽古尔泰沉思许久后,才成竹在胸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就在主帅代善准备开口夸奖莽古尔泰的时候,一身着白色布面甲的将领火急火燎的入帐汇报。
“十二爷,去了。”前来报信的将领痛哭流涕。
随后,帐内的一众将领尽皆飞速跑向前往阿济格的营帐。
阿济格是努尔哈赤的第十二个儿子,虽然年龄不如杜度、岳讬、硕托等人,但也是一员能征善战的将领。此战,正是作为正白旗的旗主征战。
阿济格也是继阿敏之后第二个死在刘卓手下的爱新觉罗子孙,除了代善的脸色煞白外,其余爱新觉罗的子孙和一众固山、甲喇额真尽皆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硬撑着的代善才打断了众人的哭声。
“好了,既然上了战场哪有不死人的。大战在即,各位需化悲痛为力量,切勿影响大军军心。”
“明日,在城外为阿济格举行火葬。”代善简单吩咐几句后,便头也不回的返回帅帐。
回到大帐的代善,身体无力的坐靠在椅子上,两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头顶的帐篷。
近些年,后金八旗兵吃的败仗确实有些多,而阿敏、阿济格相继战死,接下来会是谁呢?代善不敢去想。
如今看来,皇太极确实比自己适合做大汗,有雄心、有谋略、会拉拢。
此刻的后金大营仿佛被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众多将士一个个萎靡不振,毫无战意。因为这段时间每日都有千余人被火葬,营内的军帐、熟悉的面孔逐渐消失,所以大半的将士才被影响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明军中军大营,虽然明军也有五六千人的伤亡,但众将士的脸上却鲜有畏惧与恐慌。
其主要原因在于刘卓对伤亡将士的高抚恤。刘卓对死亡将士的抚恤比朝廷对阵亡将士的抚恤好一些,但主要在于所有抚恤皆实发,不会出现克扣、以次充好的现象。
只要将士战死,军功处与军需处会根据将士的服役年限、职位、战功一次性发放不低于价值五十两的粮食、各种物品或白银。此外,军属每年亦有补偿,持续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