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起来,一起走,倒是相当和谐。
“蕊婕妤,你可心中有数的,皇上便是损了你一个妃子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想要,这大千世界,就算是找一个与你相似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损失了一个藩国王子,那可就是藩国的闹腾了,就算是九五之尊,也是会觉得烦闷的。”容越笑嘻嘻的低下头来,说的那叫一个直白。
也就是这份直白,让蕊婕妤瞬间醒悟,若想要活着,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要皇甫承给自己求情,如果,如果最后能够让皇甫承收了她……
蕊婕妤本来有些绝望的眼神突然动了动。
眼睁睁的看着胥阳带着皇甫承和容越出了屋子,蕊婕妤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遍布的青紫色痕迹暴露在空气里,十月的天气,骤冷的时节,却没有让失了被褥保护的蕊婕妤有丝毫的感触,她只是深深的盯着刚刚皇甫承站立的方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而与此同时,随着胥阳离开的皇甫承,郁卒的叹了一口气,“你们说,谁与我有此仇怨,若不是我是藩国王子,今日怕是少不了被囚禁!”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行走生风的胥阳。看着倒像是在试探。
“呵,那就要问你了,承公子,承王子?”胥阳并不言语,倒是容越突然嗤笑一声。
“你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胥阳瞥了一眼打岔的容越,沉声问出了口。
眼看着问题的主导回到了胥阳的手上,皇甫承不动声色的转了个眼神,“这件事情,说来还是昨夜里的话,希望您能够帮我与主持方丈见上一面。”
“据本王所知,琉璃寺的方丈一旦闭关,除非自己出来,否则就算是皇上来了都未必领情,这个忙,我可帮不上。”胥阳摆了摆手,威风吹起了他的衣角,扬起一道诡异的痕迹。
“翎王爷这话可就谦虚了,我还真不相信这琉璃寺的方丈不给您的面子,这一片的匪寇可都是因为您才得以除了个干净的!”今日的皇甫承似乎不达目的不远罢休了。
“那又如何?我做的是我分内的事情,与这琉璃寺何干?”胥阳挑眉,直直的盯着皇甫承,眼中有疑问,有审视,甚至有不满,情绪外露,皇甫承感受的分明。
心下微微一惊,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了。“王爷莫要生气,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既然命中注定,我便等着方丈大师出关吧。”
“生气倒是不至于,有些事情,该你的必然是你的,不该你的,你便是争抢最后也不过是个失败的结局。”胥阳的声音里透出几分颓败。
皇甫承嘴角轻轻勾起,似乎是将胥阳的心里话勾出来了。“不争抢一番又怎知成败与否呢?”
“哦?这话说得倒是有道理。”胥阳似乎是心中有些松动,看在皇甫承的眼里,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了。
“翎王爷可是不知,我这一生,几乎都在大哥的光环之下,若不然或许继承藩国王位的就该是我了,明明文韬武略我样样为先,奈何父王就是看不到我的存在!”皇甫承一下子变得有些惆怅。
“哎,看你身边,三个两个的都是能力突出之辈,怎么能说你的父王看不到你的存在呢?”容越疑惑的问道。
皇甫承一惊,却是忘了,这个人还在跟前,有些事情怕是不好和胥阳言说了。
“表面功夫谁不会做,我的父王是个不愿意让人说闲话的,这几个人,多数还有我大哥的人,监视,禀报,这是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皇甫承的声音由一开始的平和,到之后突然的拔高,似乎是要将自己受的那些苦楚,纷纷说出来,得到发泄一般。
“当真是表面功夫么,呵,可惜本王连这所谓的表面功夫都没有办法享受的到啊。”胥阳一脸感同身受的模样,甚至脸上挂着满满的嘲讽。
容越摸了摸下巴,突然发现自己老大若是去做花旦,应该也是一个天才,瞧瞧这变脸的功夫,以及那到位的表情。
咂了砸嘴,“二位,或许咱们该换个地方好好聊聊这些年来的苦楚。”
皇甫承讪讪然的闭嘴,胥阳大步向前,这个地方确不是谈话之地,竟然有心想要皇甫承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便好好利用利用。
彼时,楚莲若三人重生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正看到梅溪晚在她们的院子里静静的跪着,而坐在一边石桌上的赫然是说要好好休息的施玉音。
楚莲若表情有些微妙,这施玉音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可依着她的性子,定然不会愿意吃亏,奈何思微与卿卿行事谨慎,又时常是跟在自己身边,找不到把柄惩治,却想不到竟然找上了自己刻意带出来的梅溪晚。
“这是怎么了?”上官文慈看着楚莲若略显得隐晦的眼神,率先问出了口,“玉贵妃不是打算好好休息的么?这不过才多一会儿功夫,怎的就在这里自斟自饮了起来?”
“这可就要好好问问这位梅贵人了,扰人清梦,着实是会令人憎恶的。”施玉音将手中的杯子砸向跪的笔直的梅溪晚。
奈何就算是玉杯在她跟前碎成了片儿,就算是这一声脆响突兀非常,梅溪晚那淡然到不将一切装入眼底的眸子依旧淡然,甚至连眨都没有眨上一眼。
“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楚莲若一步站定到梅溪晚的身边,扶着她的肩膀打算将她扶起来,却不想,梅溪晚的衣裳竟然透出了水渍,那是被冷汗打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