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恌则带着元世贤去斋宫和皇帝辞别,皇帝刚阅完一批公文,正好略考二童学业,这一考,勃然大怒!
俩小童挨顿狠训,哭着离开宫殿。
皇帝听着七弟的哭声,心又软了,便叫近王仲兴,询问元恌去奚官署的经过,在听到宫学生不敬诵授讲师,被今天新来的讲师据理训诫后,皇帝想了想,让宦官王遇再去趟奚官署:“把齐兴学舍的讲学记录拿来。”
这时快接近午时了。
尉彝和几名同寮来到止车门处偷闲,刚选好凉荫地,找茬胖子任城王来了,众员外郎慌忙鸟兽散。
任城王喊:“尉彝。”
又有什么事!尉彝笑着上前。
任城王:“你这嘴啊,不愿笑就别笑,弯得跟个筲箕一样。本王想向你讨户荫人,男的叫尉骃,骃骐之骃,他妇人叫赵芷……怎么,这户荫人有何特殊么?”
“确实特殊。仆射若是要别的荫户,莫说一户人,就算十户、二十户,我都立即答应,仆射见谅,唯此户人不行。”
任城王:“看来是恩义故旧?”
“是。”
“那本王与你打个商量,让赵芷担任我侍卫,一段时间即可,你该知道我前段时间遇刺一事,度过此危难,我立即还人。对了,你长子尉豹已经成年,该为出仕做准备了。”
尉彝怎能不动心,他在员外郎一职上已经多年,熬资历都熬到了,结果先帝驾崩,之前在先帝跟前的功劳全都得推去重来。他不能升迁,豹儿的起家官位就高不了。
可是敢刺杀任城王的势力必然也强悍,拿义故的安危换豹儿的前途……
尉彝为难道:“此事我得和尉骃一家说清楚,只要赵芷愿意,我不会从中作梗。”
“好!”任城王相信赵芷会答应的,此一时彼一时,赵芷从前是不在意荣显富贵,但是她已举家来京都,再从她提醒刺客之举,都能看出此妇愿用武艺搏前途。
“呜——”这时,哭得脸红眼肿的俩小童由茹皓背一个、拽一个,来到止车门。
“嗝。”元世贤看见伯父了,吓地打个嗝,想藏在茹皓另一边蒙混过去。
谁知元恌太诚实,指着任城王唤伙伴:“元世贤,你伯父,呜——”
这回是元世贤使劲拽茹皓,他三处张望,就是不往伯父所在的位置瞅:“哪呢、哪呢、哪呢、哪呢……”
任城王看见尉彝笑这一幕,心里来气,故意提起一事:“近日朝中收到恒州刺史元志请求南调的公文,哈哈,没想到你幼子尉茂是元志义子。”说完这话,他惬意负手而去。
尉彝咬牙切齿:“元鳏夫!”他都不用找那张公文,就能猜出元鳏夫是怎么写的,一定是哭惨身体有恙,思念义子在司州,想调回司州附近任职。
不然任城王怎会知道这么清楚?
午正。
尉窈跟随两名小宫女出千秋门。尉骃、赵芷、尉茂都是先紧张打量,然后尉骃关切问女儿:“怎么样?顺利么?”
“阿父阿母放心,两位尉郎君放心,不过我能不能久任诵授讲师,得等明天教完整首诗。”
尉豹不动声色瞄一眼三弟,心道:不大对劲呢,反正我不会这么紧张我的女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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