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当然不会一直在滹沱河上游停留。
既然出来了,当然要在滹沱河一线,多看看。
至于破敌之策,也不是现在赵志国该考虑的事情。
战略方面已经部署完毕,在每一个地方兵力也是足够的。
剩下的问题,只能是靠部队一点点去打,一点点去磨。
日军有坚固的防御工事,而且已经做好了死守的打算,想要全面性的碾压是不可能的。
滹沱河西岸,还有不少村落。
中午时分,赵志国他们在村子里歇脚。
“你们是当兵的?”
村里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拉着赵志国的手询问。
“对,我们是当兵的,路过此地,想接个地方歇歇脚。”赵志国说。
向排长一直陪在赵志国身边,他给自己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让士兵警戒,顺便把村子里的民兵找来。
“您看见我儿子没有?”老人问赵志国。
“您儿子?他叫什么?”
“二七年就出去打仗了,一直没有消息。”老人念念叨叨。
赵志国还以为老人的儿子在自己的队伍上,当老人提到二七年的时候,赵志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他加入哪支部队了?”赵志国耐心地问。
“不知道,当时兵荒马乱的,村子里到处过军队,当时就被抓走了。”老人颤颤巍巍地,
显然,想起以前的事情,老人心中多了一些痛苦。
大概率老人的儿子已经死在了某场战争中,也没有人给老人送信回来。
此时,村子里的民兵队长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赵志国面前。
“首长好!”
“村子里有多少民兵?”
“加上我,一共五个人,村子里老弱妇孺加起来只有四十六人了。”民兵队长说。
连年的战乱,村子里的年轻人被抓的被抓,逃的逃。
“他是……”
“他是我三叔,有六个儿子,一个也没有回来,我三婶去年得病死了,就剩下他老人家一个了,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好在我们的部队打回来了,每年都会有粮食救济。”
村子里没次过部队,老人家都会拉着当兵的问,有没有见过他儿子。
“他的儿子有没有在我们部队中的?”赵志国问。
“他最小的儿子是在二七年被抓走的,跟我们部队没有多少关系,不过我们也想办法打听消息了。”民兵队长说。
“村子里有什么困难吗?”
对于老汉的遭遇,赵志国也只能叹息一声。
六个儿子,无一而归,哪个父亲都接受不了。
“首长,我们给咱部队拖后腿了,没能支援到前线,还要部队给我们送粮食。”民兵队长说。
有些收复不久的地区,村子里的百姓没有余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