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
五脏六腑都在绞着痛。
宋余杭摔出了眼泪,咬着牙,红着眼眶,抖着手腕撑在地上,一点点爬了起来。
她去扯过路的每一位医护人员。
“你有看见林厌吗?她个子高高的,长的很漂亮。”
对方若是问,她是谁?
宋余杭就弯起唇角笑,明明眼里还含着泪,笑容却是那么真挚幸福。
“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们快要结婚了,可是我找不到她了,你有看见她吗?”
走廊上众人围着她指指点点:疯子吧。
“余杭!”季景行从身后追上来,声嘶力竭喊她的名字。
宋余杭拨开人群冲了出去,开始去敲每一间病房的门,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你有看见林厌吗?”
“你有看见我的未婚妻吗?”
“我找不到她了,她个子高高的,长的很漂亮。”
……
“神经病!”
有人推搡着她出来,医护人员去拉她,季景行追着她,段城他们把人团团围了起来。
宋余杭挣扎着,撕扯着,又踢又打,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一个医护人员手里拿着针筒想要给她注射,她突然暴起,学着林厌的样子牢牢一口咬在了对方手腕上。
医生吃痛,针筒掉了下来,宋余杭趁机推开他,从包围圈里连滚带爬跑了出来。
她狼狈得不成样子,披头散发的,眼里都是血丝,穿着病号服,跑两步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了地上,又咬牙爬起来继续朝前跑。
她要找到林厌,找到她,找到她,这样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过。
她想要和她结婚,再也不分开。
那个下午宋余杭问遍了楼层里所有的医护人员,敲遍了外科的所有病房,可是依旧没有找到她想找到的人。
季景行看着她站在太平间的门口,夕阳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她终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余杭,回家吧。”
走廊已到尽头。
宋余杭转过身来,麻木地一步步往回挪,嘴里振振有词。
“她答应过我,会好好活,会好好活,一定不是在这里,一定不是……”
季景行害怕再刺激她,不敢再追:“余杭,你想去哪?”
“去……去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