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舔了舔刀锋上新鲜的血液,满脸都写着嗜血后的疯狂与兴奋。
医院24楼的窗户被打开了,随着“砰”“啪”两声巨响,楼下的人群响起了一阵尖叫。
男人把那个孩子从床上抱了下来塞进车里,堵着他的嘴,又把那两位刑警的配枪别进了后腰里,把沾着血迹的外套也扔进了手推车里,大摇大摆往外走。
整个作案过程一气呵成,不超过五分钟。
因为上洗手间而逃过一劫的刑警跑回来一看,房门大开着,就知道出事了,一个箭步冲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差点把他呛晕过去。
窗台上也沾了血迹,他趴过去往下一看,顿时目呲欲裂。
***
值班室的铃声大作,接线员一把接了起来:“喂,江城市公安局。”
对方话还未说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张金海也紧急从审讯室里被叫了出来,一死就死了两位刑警,凶手穷凶极恶到令人发指!
冯建国“啪”地一下一巴掌就拍在了作训室里的桌子上,茶杯都跳了跳,一室噤若寒蝉,就连刚踏进来的张金海都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他来回踱着步,似烦躁至极:“给宋余杭打电话,问问她到哪了,他妈的就是个乌龟爬也该爬回来了吧!”
死的那两位兄弟都是她组里的人,宋余杭得到消息的时候微怔了片刻,慢慢红了眼眶,把头靠在了前面的座位上。
林厌看着她张了张嘴,调侃想逗她开心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缓缓地抬起手,慢慢放上了她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他们已经进入了市区,车水马龙,正是晚高峰,行进的很慢。
林厌看着她的肩膀在抖,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却倏地一下抬起了头,眼里都是血丝,眼神在黄昏的光线里滚烫又炙热。
宋余杭喘着粗气,咬牙切齿:“不能……不能再有人死了……我们得赶快找到那个小男孩,以及下一位受害者。”
林厌一怔,被她点醒了:“那个小男孩也有尿毒症,他的□□就不能再用了,那他抓走那个小男孩只是为了在进行肾移植之前练手?!”
她狠狠啐了一口,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艹他妈的疯子吧,既然他已经不怕暴露敢光明正大杀人了,说明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候了,那么也就是说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
宋余杭嘴里振振有词:“会是谁呢?会是谁呢?会是谁呢……”
她一边说一边略有些急躁地揉着眉心,得知战友牺牲的悲伤都被凶手即将杀人取肾的紧迫感冲淡了。
她们必须赶在凶手前面找到那个人。
郑成睿打开了电脑,整座城市的卫星地图跃然于眼前:“宋队,我们现在在南一环路,走北五路能避开车流。”
负责驾车的段城立马转了个弯。
林厌也在回想着这个案子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线索。
“死者为青少年,女性居多,之所以没有取肾是因为配型不符,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确认为,受害者群体也为青少年?”
宋余杭点了点头:“没错,他们都还有一个共同点,大部分和父母关系紧张,或者单亲留守家庭居多,这种家庭子女最容易受到忽视,进而给凶手犯罪制造机会。”
方辛不明白了:“那为什么,看上谁直接抢就行了,还费那么大功夫去心理暗示他们?”
宋余杭微阖了一下眼睛,皱起了眉头:“或许是……凶手极端心理变态,享受这种把人玩弄于股掌间的快|感,这种予我生杀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刺激很舒服,在那个世界里他就是上帝,他说了算,即使配型不成功,他也要用一种自己以为的‘善良’的方式送他们摆脱‘痛苦’早登极乐。”
她又想起了卫丽红在接受讯问时的那句:“既然他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他们好了。”
恐怕也是出自凶手之口。
单亲、离异、留守……
林厌脑海里仿佛闪过了一道光,她一把攥住了宋余杭的手腕,用力过猛到指尖都泛了白。
“宋、宋余杭,我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