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我接过话道。
唐蕾婷用刀叉切割着牛排……“郭厝,这不是小事。”
“是啊,我懂。”我坐正了身姿道。
“你可知道,那次出现场,是我第一次带队。”唐蕾婷的话,显示出来了这事之外的另一份重量。
我沉默了一下:“尸检又不是你亲自做的,如果能从中发现问题,不正说明了你的敬业吗?”
唐蕾婷表情告诉我,她显然认同了我的话。
“不过,郭厝,你有把握吗?”
看来兹事体大了。
我不能犹豫,更不能再打包票了。这不是玩笑事儿。
我向前趴在桌上,认真地道:“我个人认为,有个六成的把握就应该去做,真是要等十拿九稳或者说万无一失了,机会不定就是你的了。你也说了,这是你第一次带队跟的现场,虽然事情看似过去了,不过你要是能查出点什么,谁能说你的不是了?大家只会说你态度认真、工作尽责,要是真翻案了,让你查出了真相,我想不管是对你自己,还是对死者,都算是有个彻底交代了。”
唐蕾婷陷入思考中……
“人命关天。”我加了一句。
唐蕾婷抬起头来看向我……“你变了。”
这话我喜欢,但是我憋着,装。
“那好,明天你有空吗?我想去你那看看尸体。”
“随时。”
……
今天不上班。
单位很清闲。
我并没有见到几个同事所在。
不过门岗室的那“大熊”倒是跟扎根儿般的,依旧如常。
见我带人来,阿武也不问,就只是老习惯性地只是盯着看。
步入“太平楼”。
我也感觉到了一阵凉气嗖嗖。
唐蕾婷很不习惯地耸了耸肩,有点缩。
我连忙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为什么这里还有这啊?”唐蕾婷跟我初来乍到时一样,很是不习惯这一楼大通道两旁的那什么“牛鬼蛇神”的塑像。
“唉!谁知道。我管呢。”我应付着。
……
小蓉的尸体被从尸柜里拉了出来。放置在车床上。车床被推至日照灯下,清清楚楚。
“你看,这里是药物擦拭之后出现的勒痕,若是淹死,谁能又在她死后再掐死了她?按照你说的,你去现场很快就到了,也应该没有人来得及给死者脖子上来这一圈吧?况且人死之后血液冷却,也不会留下这道勒痕。你再看这里,口腔、鼻腔里残留的淤泥很少,连污渍都很少,这只能证明了死者是被先杀死之后,抛入水中,尸体并没有下沉,而是漂浮起来,因此很快就被发现。”
“很快被发现的话……当时的致命勒痕应该会被验出来的吧?也不至于被疏忽了。”唐蕾婷自然有她的质疑和思路。
“是啊,不过有些情况就例外了。”
“你说的是……”唐蕾婷看向我。
“死者有哮喘病,在外部的紧张刺激下,窒息而死的话,那么凶手行凶时掐死她,就不会那么费事了。因此勒痕就不会太过明显,甚至很浅。必须用药物擦拭过后才能显示出来。”
“你怎么就知道她有哮喘病?这也是检查出来的?”
“这点其实不用检查,调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哮喘病受风就咳嗽。入秋之后,死者生前肯定经常咳嗽,左邻右舍谁不知道。再说了,问一下她家人不就清楚了。”我很职业的样子,其实我就是照葫芦画瓢,基本上是把孟姨的话重复了一遍。
验尸这块的我如是对答,不过小蓉鬼魂告诉我的,可就另外一回事了。
唐蕾婷开始眉头紧锁……“谁会是凶手呢?为什么要行凶杀人?对了,听说她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