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走到面前,他还有一个疑惑,于是用自己的肩轻轻撞了江右,江右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对于江右来说,哥哥的肩硬得像一块铁板,而自己却软得像一摊烂泥。这一刻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神体已破。也想起那个柔软的地方驱不动神力,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因为地域所限。江右违背了神约:不得赤脚下地!还有他在白纱帐内晕倒,或许连纯阳之驱都破了。
解开了疑惑,江左扬长而去,嘴角布满了得意的笑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可一世的弟弟啊!诺大的江家府邸,从此可就再没了你的容身之处了”
“将这个不孝子孙,拖下面壁台,等父亲回来,再做定夺”
江左远去,留下一道冰冷冷地命令。
江右神情呆滞,面如死灰,如今他神体已破,已再无脸面对自己的父亲了。
面壁台四面环水,水中间是一个波浪形的方台,终日晒不到太阳,但水里有鱼虾,可以自给自足,这是江家人放错时面壁思过的地方。唯一不好的就是,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台子上,而且喝这里的水,也会排便在这水中。
自从江右被关进面壁台之后,这里的水质一天不如一天了,从刚开始的满池鱼虾,变成了恶臭熏天,从清澈见底,变成了黑水一溏,时不时还会有动物的遗骸。
江右每天都在恶臭里煎熬着,他的意志被不断地摧残着。父亲已经出征半年,迟迟不见归来,他也被遗忘在这里很久了。
一天,来了几个奴隶,他们用小船接出了江右,现在的江右,又脏又臭,甚至比养猪的奴隶还臭,头发长到了膝盖,满脸的胡子,衣服烂得不成样子。
但是他本人却是精神满满的,不像是被囚禁的人,更像是一个闭关修炼的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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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干净之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瘦骨嶙峋,仙风道骨。
江左心里为之一振,他命令奴隶故意污染了水,可自己的弟弟还是挺过来了,不可思议的连连摇头。
“哈哈,我的好弟弟,你居然还活着?你可知道面壁台的门被黄土掩埋,为兄差点就找不到了”
“大哥,我身有重罪,本想以死来谢列祖列宗,只是心中无比挂念父亲和哥哥,天可怜见,我终于等到了今天,待我见过父亲,杀罚全凭哥哥处置”
江右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眼角已经布满泪水,身体佝偻着,好不叫人心疼,想想当初他也是何等的英姿勃发。
江左本想好好羞辱他一番,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也满是愧疚,江右无错,只是自己的野心必须要断送他而已。当然愧疚只是暂时的,越是亏欠,越是容他不得。
若不是父亲明日归来,江右这一生也别想出面壁台。
江左上前,双手假惺惺的扶起弟弟,他还要试试,江右真的破了神体?还是一时误会?不然一般人,是如何在那面壁台活下来的?
稍稍一用力,果然不出所料,江右的整个身体,就像被大山压倒一般,就要倒下去。
江左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就收了起来,转过身,已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
“贤弟何出此言?你我本是一根所生,有为兄一口吃的,定有你的一份”
江右抬手作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已是一个废人,就算留在府邸只会给哥哥平添麻烦”
“哈哈哈,哪里的话?府邸需要你,父亲回来将会给我大婚,我一旦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也要像他那样东征西讨,到时候看护府邸教育后人的重任,还得仰仗弟弟”江左的眼神得意至极,这才是真正羞辱之言,杀人诛心!
江右连连后退,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这一切本来是他的,是他的啊。他重重得摔在地上,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江左抑制不住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来啊?带他下去休息,好生照顾,别让他在父亲回来之前断了那一口气”说罢大笑而去。
江右又一次涕泗横流,他错了吗?他背负正义,只是想救下自己的奴隶,难道奴隶的命不该救吗?天道在哪里?人心又在哪里?那干枯的眼睛,紧紧闭上,日月星辰皆不愿见。
两个武士上前,面部一下子狰狞扭曲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吐了血之后,这里无比的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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