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舐犊情深的宫灯纸鸢,不只是赞叹薛贤妃对大皇子的呵护备至,还有二皇子没有母妃,孤苦伶仃的被送到太妃宫里抚养,相比之下,二皇子的处境未免可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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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惜年与明惠夫人不只是交好的姐妹,还是实实在在的姨表姐妹,皇子生母不在,如今还有谁有资格比主子更适合抚养二皇子呢。
只是主子怕是没那么容易把二皇子要回来,只是对于主子来说,能时不时的去看看也好啊,所以才会亲手做了纸鸢送到清宁宫,至今主子的手上还留了些浅浅的疤痕,那是被那些竹条上的刺刺伤的,整个宫灯都是主子在亲力亲为,没有假借他人之手,主子的决心肉眼可见。
“奴婢这不也是着急吗?也不知二皇子如今长大了多少,主子缝制的衣物二皇子穿了是否合身?”良辰絮絮叨叨的说道。
“好了,放心,我心中有数,而且我有预感,陛下就快来了。”郑惜年淡淡一笑,她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
薛贤妃母子被捧得高高的,相比之下,二皇子未免处于弱势,外祖家远在博陵,亲舅父又被外放出京,二皇子身后无人,若是再没有人照料,岂不是薛贤妃母子独大,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一定会被放出去,即便不能亲自抚养二皇子,可三五不时的去看看,总能做到的。
姐姐说的没错,后宫之道,在于制衡,她愿意做那把制衡后宫的刀,如今只看陛下是否会顺势而为了。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时间过的也很快,郑惜年的平静淡定感染了所有人,永福宫之前的焦虑也慢慢平复下来,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的,不是吗?
翌日一早,二月初一,下了早朝的尧帝,溜溜哒哒的带着随喜在宫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似乎是随性而为,又似乎是有意为之。
几乎逛遍了大半个后宫,惹得随喜叫苦不迭,他没有陛下那么龙精虎猛啊。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宫道,随喜悟了,原来是这样啊,这条熟悉的宫道以前也是陛下的御辇常走的路,如今却是许久未曾过来了。
“陛下,您已经走了半日了,许是身体也乏累了,奴才看,不若去喝盏茶水,歇歇脚。”
“孤确实累了,只是你身上带了茶盏吗?”尧帝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陛下说的哪里话,奴才身上怎么会带茶盏呢。”随喜笑得有些讪讪,随后打量了一眼说道:“奴才瞧着,前面就是永福宫了,想必容华那里必然是备了茶水的,不若奴才去叩门,为陛下讨一碗茶水来喝如何?”
“狗奴才,就你机灵,去吧,若是茶水不合孤的胃口,回去扣你月俸。”尧帝瞪了一眼笑得谄媚的随喜,随意的道。
听见熟悉的扣月俸三个字,随喜嘻嘻一笑,忙小跑上前,轻轻的扣了扣永福宫的宫门。
梁德瑞早有准备,听见扣门的声音,踌躇了一小会儿,适时的打开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喜总管,您怎么有空过来了?您可是稀客啊。”
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不解,随后又是带了些许的惊喜。
随喜是什么人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宣室殿大总管,这宫里有头有脸的奴才就没有他不了解的。
“梁总管,咱家和陛下路过此处,有些口渴,不知能否讨来一杯茶喝?”随喜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笑意,两人相互寒暄。
“看您说的,在喜总管眼里,奴才哪里配的上一声总管,奴才这便让人去通知小主一声,陛下能来永福宫,可是永福宫的荣幸,奴才不敢怠慢。”
说完,便给身边的奴才一个眼神,然后赶紧去给即将踏入宫门的尧帝请安。
尧帝淡淡的嗯了一声,许久都不曾来过这里了,永福宫对比从前人来人往的时候,似乎少了一丝人气,偌大的宫殿显得格外的幽静,虽然依旧有人时常打理,却总是觉得清冷的厉害。
郑惜年接到小内监的通知,忙起身出门迎驾。
帝王一身黑色常服,衣服上的金龙依旧栩栩如生,黑白相间的发丝,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威严。眉眼深邃,此刻正站在殿外,不时的打量着什么。
“妾恭请陛下圣安,陛下万安。”郑惜年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被禁足快一年了,除了为皇后守灵那几日,还有除夕家宴的那个夜晚,这是她第三次见到陛下了。
突然有了些许物是人非的感觉,心中那懵懂的悸动还来不及生根发芽,便被彻底扼杀了,如今境况,儿女情长是小,如何达到目的才是真,在宫里,原就不配有深情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