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连城!就知道你不可靠!就知道信不得你!朱渔心里那个气,抓心挠肺,像只没头苍蝇般乱撞。
孩子姓连名夜没错,可跟王爷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人家干嘛要替你养儿子?
想起儿子又小又弱,一口母乳没吃过,朱渔这当妈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
之前那些看似颠狂的作妖行为,一是为了和王爷作对,掩饰她儿子活着的事实;二是逼迫王爷尽快想办法把儿子还给她。
可王爷说,要送她儿子走……嘤嘤嘤……
朱渔彻夜辗转失眠,直到天亮才睡着。待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便神采奕奕起来再次作妖了。
她洗漱完毕,迅速从衣箱里找出一套衣裤换上。
那不是古代服装的款式,是一套真正的现代装。黑色骑马裤装,配一件纯白色紧身衬衣。
这是住在渔歌别院时,珍珠根据她的要求找来布料,她自己画出样式,找裁缝做的现代服饰。
这套衣服放了很久,本来只是做着玩,留个念想。现在派上了用场。
马尾高高扎起,皮靴也是自制的。
她穿戴一新,有种回到21世纪的错觉。
珍珠端药进来,看见朱渔的打扮大为惊讶,“公主,您的身体还很虚弱,穿成这样是要去哪?”
朱渔挺了挺腰,作妖一笑,“别管我!”她掠过珍珠,奔了出去,以不可思议的姿态狂奔。
跑步的姿势起初还别别扭扭,到后来,竟然是训练有素,抬头挺胸,步伐矫健,不亚于任何一个古代士兵。
甚至,更出色,更规范。
高高的马尾,飞扬跋扈。
她朝着马场的方向而去,那里离曾经的渔歌别院不远。
这一路,发狂的王妃惊起多少家仆奔走相告。
不好啦不好啦,王妃中邪啦!
不好啦不好啦,明安公主颠狂啦!
等连城赶到马场时,朱渔已高高骑在一匹骏马之上。
她一抖马缰,双腿夹紧马腹,以无比彪悍的姿势冲出马场,如风如电凶猛撞去。
连城矫健一闪,才躲开马蹄的奔踏。
那匹狂野的烈马是除王爷的“束风”坐骑外,最最好的一匹。朱渔身体不行,但眼力绝不差。
阳光下,褐色马儿泛出耀眼夺目的光泽,每一根马鬃都似有着无穷生命力。
骏马上的女人,更是惊世骇俗,装束,表情,姿势,仿佛都已脱胎换骨,杀气十足,又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冷艳。
再不是当时怀着身孕还请客吃饭的明安公主,她那时多小心翼翼,恨不得对每个人都好,又期望每个人也对她的孩子友善。
连城大骇。那匹马没经过训练,刚刚才到荆北城,本来就水土不服,性子刚烈。如今这样冲出去,恐怕要闯出祸事来。
他一声口哨,白马“束风”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