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住的宅院内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原本有一个看宅的老人,也被曾淮赶去军营那边了。
“曾淮的随从没有跟来吗?”燕青打量着四周问道。
这时,女子已经发现他们不是强盗,而是官兵,她心中的恐惧才稍稍消退一点,“他从不会带随从来这边,都是一个人来。”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密室?”
“六郎带我进去过,向我炫耀里面的黄金,我看见了很多账册,放在铁架子上。”
女人带他们走进一间书房模样的房间,她在墙上摸了片刻,只听‘咔!’一声,书橱向旁边移开了几寸,“入口就在背后!”女人指着书橱道。
李应上前推开书橱,背后露出了一扇铁门,燕青取出从曾淮衣服里找到的一串钥匙,一把把尝试,只片刻,‘咔吧!’一声,铁门被打开了。
燕青一把抓住女人向里面走去,如果里面有机关暗器,就是这个女人先死。
还好,里面没有任何机关,密室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长宽各三丈,高有近两丈,四周墙上都是大块青石,这是用青石砌成的密室,没有一间窗户,但又有透气孔,并不觉得气闷,设计得非常巧妙。
士兵点燃了几盏油灯,燕青一眼便看见放在墙边的几排铁架子,铁架子堆满了账簿,燕青一掌砍在女人的后颈,女人顿时晕厥过去。
他对两名士兵道:“把她带到房间去捆绑起来,嘴堵上,就别管她了。”
两名士兵将女人架了出去,燕青走到墙边随手翻了翻名册,上面一行行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后面还有手印,正是征税的原始登记簿,果然是军费征收记录,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了,旁边还有各地官府编造成册的账簿,上面有入库以及支取记录。
这些账簿名册足有两百多本,燕青命令士兵把它们装进大箱子里,这时,李应在里面喊道:“统制,请过来一下。”
燕青快步走过去,只见屋角堆满了大铁皮箱子,一口箱子已经打开,里面装满了黄澄澄的金锭,至少是十斤一块。
燕青毫不犹豫对两边目瞪口呆的士兵们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军费,是弟兄们俸禄,谁也不准有贪念!”
李应暗叫一声惭愧,他也差点被这些黄金迷住了,还是统制眼界更高,他这才对燕青彻底服气了,能在几万两黄金面前面不改色,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
“那这些黄金怎么搬走?”
燕青见黄金至少有二十几大箱,他便对众人道:“我们先把账册带走,回头干掉庄园里的武装家丁,然后再来运走黄金也不迟!”
众人封死了木盖,将几大箱账册抬走,随即关闭了密室铁门,新迅速离开了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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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燕青没有杀那个中年妇人,但并不代表燕青心慈手软,在随后发动的对山庄庄丁的突袭中,五百斥候营士兵大开杀戒,将熟睡中的三百名武装庄丁悉数杀死,并运走了藏匿在庄园内的五万两黄金。
百名士兵在后面押送黄金缓行,燕青则带着四百名士兵携带账册疾速行军,在五更时分赶到了成都县。
成都县城门尚未开启,夜色依然深沉,北城门上只有几个当值的乡兵在来回巡逻,由于成都府路各州厢军已经前往京兆府,各州县只有少量的乡兵负责开启关闭城门。
成都县内也只有两百乡兵负责看守四门,另外还有一百多衙役负责维持治安。
守城的数十名乡兵尚在熟睡中,只有三名乡兵打着哈欠在城头上来回踱步,这时,他们发现城外来了一支队伍,便高声问道:“城下是什么人?”
“我们是许通判请来庆贺新年的表演队伍,请速速开城!”
城头乡兵听说是许通判请来的人,他们不敢怠慢,连忙跑去向团练禀报,团练姓王,就在城楼内睡觉,他听说现在才刚到五更,距离开城的卯时还有一个时辰,便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不好去打扰许通判休息,让他们在城外休息一个时辰吧!卯时准时开城门。”
他话音刚落,一名士兵跑来禀报,“许通判来了!”
王团练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跑下城,只见通判许庆徽带着二十几名手下正站着城门口,手中的火把将城门处照得灯火通明。
王团练连滚带爬上前行礼,“卑职不知通判到来,有失远迎。”
二十余人当然都是李延庆的手下,此时李延庆就站在许庆徽身后,他向许庆徽点了点头,许庆徽立刻沉下脸训斥道:“城外的人奔波几百里,大老远赶来,我们却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你还想不想干下去?”
王团练心中着实郁闷,夜不开门是朝廷定下的百年规矩,除了紧急军报外,一律不准开启城门,怎么到了许通判这里就变成了没有礼貌,而且他心中也有点奇怪,外面的人刚来,许通判就到了,难道他们是约好时间的吗?
心中虽然疑惑,但他却不敢多说,连忙道:“卑职正准备去请示通判,通判就到了。”
许庆徽心中大骂,要不是李延庆担心惊动曾秀麟,这帮守城的乡兵一个都活不成。
他怒斥道:“既然如此,还不赶快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