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儿,这次真给我们孝和乡长脸了!”
乡人们拼命向李延庆招手,就希望李延庆能看到自己,和自己打个招呼。
热气腾腾的人气卷裹着李延庆,虽是冬天,但他的后背都湿透了,他眼睛已花,耳边充满了无数人的叫嚷声,使他已无法一一对应,只得团团抱拳笑道:“谢谢各位父老乡亲,有大家的支持,延庆一定会更进一步。”
这时,李大光费劲地分开众人,冲上前一把抱住李延庆,就像抱住自己儿子一样,激动不已道:“庆儿,我早就知道你会有今天,老族长说得对,你是我们李家最大的希望。”
李延庆有点无语,半年前,李大光还不认识自己是谁,这会儿他又这么夸张,李延庆用力推开李大光,淡淡道:“听说四叔要成婚了,小侄恭喜四叔!”
“呵呵!你爹爹嘴真快,不过今天不谈这个,我代表鹿山学堂欢迎我们的新科解元回家,大家欢迎啊!”
在李大光的鼓动下,鹿山镇民众一片鼓掌欢呼,这时,跟在儿子后面的李大器实在看不下去了,有这个李大光在,今天儿子休想好好孝敬师父。
他上前把李大光硬拽出来,李大光急道:“我还有组织学子欢迎解元呢!”
“我这里有更要紧的事,我和你商量一下怎么给庆儿摆酒庆功!”
李大器的一句话便将李大光吸引过去了,摆庆功酒比组织学子迎接解元更有意义,他连忙笑道:“大器有什么打算?”
李大器指指对面酒楼,“这里太闹,我们去酒楼一边喝酒一边谈。”
李大器也不管李大光愿不愿意,便强行将李大光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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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在自己十分熟悉的书房内,跪下给师父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姚鼎脸上笑开了花,“好孩子,快起来!”
李延庆站起身,姚鼎笑着打量一下他,“比年初长高了,也长壮了,再过两年,恐怕师父在街上见到你的背影,都不敢认了。”
“师父一定会认出我!”
“是啊!就像你六年前夺魁时,我就相信你一定会在少年时考上举人,真被我猜中了,但结果却没有猜对,我没想到。。。。。你居然能考上解元!”
说到这,姚鼎忽然老泪纵横,哭了起来,李延庆连忙握住师父的手,单膝跪下,“学生铭记师父的教诲,我还会向上考,等学生考上进士时,师父再痛痛快快哭吧!”
姚鼎点点头,抹去眼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将来的成就会更大,延庆,师父一辈子没有求过人,今天师父求你一件事。”
李延庆肃然点头,“师父请说,延庆一定会给您办到!”
姚鼎指了指周围,“我一生碌碌无为,后半生的心血都在这座学堂上,这也是我唯一的事业,我做梦也希望有一天鹿山学堂能成为鹿山书院,我的名字能刻在书院入口处,让所有学生都知道,鹿山书院是一个叫做姚鼎的乡村夫子创办起来的,延庆,这个要求是不是过分了?”
李延庆轻轻摇头,“师父的要求一点都不过份,我一定会满足师父的心愿,让鹿山书院成为天下最有名的书院,让人们一千年后都还记得师父的名字。”
姚鼎咧嘴笑了起来,笑得像孩子一样灿烂,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他却感受到了徒儿那颗赤城滚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