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为什么哭成那个样子大概是所有人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在那一刻忽然难受的连魂都想呕出来,她以为亲手将云水拉入地狱里后自己肯定是欢天喜地的。
可事实上,她只是又想到了往事一幕一幕,然后终于从自己编制的牢笼里挣脱出来,带着浑身的血痕,却总算肯丢掉那些东西,放自己一条生路。
云四小姐的肩膀上踩着不为人知的重量,压的她翻不了身,只能负重而行,苟延残喘。
后来,云四小姐看着仇人下马,肩上轻了一些忽然就想明白了。
其实是她自己不肯和自己和解。
所以,云四小姐在哭自己啊。
……
夏苗对于云晓来说有些无聊,其他人都驱马狩猎,唯有她藏身帐篷里一呆就是好几天,到了傍晚云薛几个就过来跟她说狩猎中的趣事,其实每天的内容都几乎一样,云晓却听得不厌其烦。 夏苗定了半个月,但只有前面几天认真的狩猎,到了现在也没人去狩猎了,刚好皇帝下旨提前结束今年的夏苗,他们就弄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乐趣事,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有什么有趣的,除了晚上的篝
火没有一个是云晓能生出一点兴趣来的。
最后一天云晓让芽儿推她去了长河边,她没见到上辈子那只幼鹿,傍晚的风还有些微热,从面上拂过带着泥土的味道。
云晓的身体一向偏寒,大热天也出不了汗,加上不远处的漫天霞光和落日,倒也坐的住。
等太阳落了一半,云晓就觉得有些无趣了让芽儿推自己回去,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傅容珏。
算起来自那日起他们两个就没在见过了,她知道傅容珏这些天从来没踏出过帐篷。
“傅世子。”
云晓语气冷淡,实在是在因为两辈子在同一个地点遇到同一个人,她有点心慌,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决心要放下的东西也许没那么容易放下了。
小姑娘有点气恼。
傅容珏也不介意她冷漠的脸色,缓步走到她身前几步之遥,能让她不仰着头也能看他的位置:“明日就要启程回金都城了。”
云晓觉得他这事在没话找话,微微挑眉:“嗯~?”
傅容珏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摸了摸鼻尖才开口掩饰莫名生出来的心虚:“莫文萱此人我还没能查出来,再给我一点时间。”
云晓觉得他这句话更有问题,莫文萱是他的敌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她给时间?
被云晓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傅容珏却还一本正经的模样:“莫文萱针对我却牵连到了你,令你受伤,我会把人找到交给你处理。”
云晓不理解他的想法,应该说他们父子的想法云晓都不太理解:“不用了。”
说罢示意芽儿推她走,懒得再和傅容珏费这些莫名其妙的口舌。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到是云晓在越过傅容珏几步后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顿下来:“我想你应该知道巫灵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