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哪里还顾得了拜堂,立刻就扔了手里的红绸,快步走了出去。
新娘冯苏言也顾不得其他,自己就掀了盖头跟着过去了,太傅和舒宁拦也拦不住,只能暗自着急。
云家的满堂宾客大半都是妇孺,碰上刺客只知道抱头逃窜尖叫,非但帮不上忙,还添了不少乱子。
听着外面传进来杂乱的声音,云琯坐不住了:“阿晓,我得去看看哥哥。”
云晓拉住她:“长姐,你如今怀了身子,切不可轻举妄动。”
姐妹二人的动静被舒宁和太傅看在眼里,立刻帮着云晓说话。
“你四妹妹说的对,你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外面有你哥哥,还有侍卫都在,不必担心。”
云琯仍是担心:“爹,娘,那也得把弟妹叫回来,她一个姑娘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我去吧。”云晓起身不顾舒宁他们的阻拦大步往外走。
因大家都怕让太子妃受伤,厅堂的门早就关了起来,云晓伸手去开门,容厉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先她一步开了门:“我跟你一起出去。”
云晓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容厉已经打开了门,她只好从善如流的跟着出去。
外面早就乱成一团,她一眼就看到云亭和。
云家重文,云亭虽习武,比起云晓傅容珏之辈却算不得上乘,云家侍卫也只算作一般。
而那些刺客个个飞檐走壁,打起?来就跟逗人玩似的。
任谁大婚之日遭遇这种事情,都气难平,何况还被猫逗老鼠一样戏耍,云亭气的咬牙切齿,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
云晓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帮他,而是确定没有人有性命之忧后就站在边缘观察那些黑衣刺客。
“你不上去帮忙云亭吗?”容厉站到她旁边。
云晓没理他,他又道:“这些人似乎意不在伤人,只章捣乱,你兄长到底是得罪谁了?”
云晓斜视他一眼:“这么说来,我长兄似乎得罪惠王。”
可不是得罪了吗,这是得罪死了,挡了容厉的夺嫡之路,在他看来比杀父之仇都大,容厉只怕是恨不得把云亭一干人剁了喂狗。
只是,谁会在这种争锋相对的关头做出这种事情来落人口实。
然而容厉听到他的话却表情一僵:“你怀疑是我做的?”
云晓语噎,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她不过是调侃两句,这人还当真了。
“惠王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云晓着实不愿跟他说太多,目光只盯着云亭。
容厉轻声冷哼:“这些人故意搅局,却也像是本王担心太子得了左相之力,情急之下所为,但是,云晓,我容厉不屑这么做。”
他当然听得出来云晓话中的漫不经心,全然不是质疑他的意思,但他仍是遵从内心跟她好好的解释了。
他没去深想这是为了什么,只是心尖扭成一团,因为血肉皱起来而绞痛。
云晓没出声,看着那些黑衣人忽然脸色难看,她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原来是云水那厮。
云晓的眼睛好像是波涛汹涌的江流,又好像是无人问津的荒井。
她掩于袖下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指甲刮在柔软的布料上,悄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