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云纤这样老夫人是没意见的,可云晓不一样啊,云晓智多,又岂是旁人能相提并论的,她就是存心的啊!
“云晓,你知不知道错!”
她指望云晓能帮持着老二平步青云,结果却折腾出这样一桩事来,怎能不气。
云晓低着眸子听她的话,然后轻笑出声:“云晓犯了什么错?” 笑出了两汪温水,含在眼眶中不掉下来,云晓梗着脖子:“云晓有什么错,错在安国公主听信云水之言要剜我双目的时候不该反抗?错在结交了一位恰好目睹了当年真相的兰小姐?错在云水顶了我用双
腿换来的恩德我没有忍气吞声?还是错在……不该生在云家?”
一句一句的质问落下来,屋里鸦雀无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云野,他恨不得掐死云晓,但云晓现在是安国公主的救命恩人,又在圣上面前露了面,他不能动她。
他不能动,可老夫人可以。
老夫人是先皇义妹,就算打死了云晓也无妨,所以一开始他还能耐住性子观看。
但现在云晓突然爆发,老夫人也被唬住了,他就坐不住了。
云野蹭的站起身来,他也不冲着云晓来,站起来后摇摇晃晃的冲着老夫人开口:“母亲,云晓是儿子的长女,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只能怪我自己。”
谁说只有女人喜欢做戏,男人做起戏来也叫人叹为观止。
不得不说云野拿捏住了老夫人的死穴,老夫人虽然客观的看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却并不是一个十分理性的人,不然也不会看的分明的同时却还让穆心莲这个搅死棍把二房搅和成了这个样子。
她疼膝下三个儿子,又因为云野自小就格外的黏她,论起来是最偏爱的一个。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一招其实不止是孩子能用。
这不,云野只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话,老夫人就回过神来对云晓怒目相视了:“你还有理了,这些事关起门来什么不能说,你偏要搅和到圣上面前去,落了现在的局面,你是要气死我吗!”
“祖母!”云亭听不下去了,硬声喊了她一声。
老夫人这次却是铁了心的要问云晓的罪,听到云亭喊她怒瞪一眼:“怎么你也要帮着她来气我!”
云亭无奈至极:“祖母,这事不是晓儿的错。” 云晓一把拉住云亭不让他再说下去:“云亭哥哥你不用说了,既然祖母认定是云晓的错,正好云晓自回金都后也深感无立足之地,不如就写封信到平禹去将两位舅舅请来写了断亲书,然后云晓一头撞死
在云家大门前算了!”
云晓昂首掷地有声,两行眼泪从眼里滚落下来,异常悲壮。
“祖母可有怜惜过云晓分毫?”她哽咽:“五年前断腿之时种种波折云晓不愿意提,可外人都说云家四小姐生性贪玩摔断了腿是活该的时候谁为云晓正名过?
五年里与阿薛居住京临,举目无亲,除去姨母和兄长又有谁问津过?”
云晓咬着牙,突然拔高声音:“老夫人,晓儿是你的亲孙女啊!”
声音一下就哑了下来,带着哭腔:“不是外面的阿猫阿狗,也不是府里不重要的花花草草,是您的孙女啊。”
老夫人被她带着失望和痛苦的眼神看的浑身一震:“你!”
满室寂静的时候,外面传来通报声。 “安国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