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珺此次也过了府试,如今整个家里也是高兴一团。管家让人采买些东西、又是吩咐厨房多准备些好吃好喝的、又是给时珺裁剪衣裳的、添加物件什么,忙得团团转。
原本最该开心的时珺,神色淡淡,仔细看去,那双眼睛里分明没有光彩,连笑起来扯唇的角度都是有些牵强。偏生这已经是他最近的常态,家里人都习惯时珺这幅样子了。
一顿饭欢快又陌生,时珺起身对着老夫人等人行了礼之后,便回到自己院子书房里了。时老夫人脸上笑容瞬间拉了下来,拧着眉起身也去了自己的院子里。
老夫人的妹妹周氏见情况不对,嘴里嘟囔着“一天天的吃个饭也不消停,赶紧走。”说完拉着儿子珉儿出了房门。
珉儿低头跟着周氏,出了房门后脚下一转,去了时老夫人的院子。
“三万二两八十六两?竟然这么多?”时老夫人翻看着账簿,拧眉看着这些数字。
“夫人,府城不比咱们县内,处处都要花钱。今年府试这么严苛,如今楚知府开始彻查县试,便是要下定决心要做出一番政绩来。三万多两买个平安,值了。”一个山羊胡的布衫男人坐在椅子上说着。
时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考得如此之差。若不是看在他今日这副鬼样子,我非要他在祠堂跪个三天三夜的。”
山羊胡的男人笑了笑“夫人,你如此疼爱儿子,可是舍不得他受委屈。此次不过是大公子一时之间迷了心窍罢了。如今夫人要做的还是尽早让大少爷从儿女私情中抽离出来,以大公子的才学,只要能恢复以往。院试而已,不在话下。”
说到儿女私情,时老夫人越发生气,素来懂事的大儿子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沉溺与过往之中,这哪像个男人?
说起来,都怪那个姜稚月贱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手段蛊惑人心。李震也是个不中用的,白养那么久,居然只伤了个帮工的。
真是废物!
门外的周珉捂着嘴,轻轻地向后退了几步,飞快地离开时老太太的院子。眼底闪烁着惊疑不定的模样。
府城老人要彻查近几年县科考县试之事,让县内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府试榜文的热度还未褪去,这件事情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最热门的话
题。
人人都在猜测,到底是哪家的县试名额是买来的。还有些家有仇人的,趁机带了一波谣言,弄得一时间不少过了县试的读书人风波被害。
当然,时云一没有被查,这次过了府试的几个人都没有被查。时家食肆倒是成了一片清净地。
原姜稚月想着跟他们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隔天的响午包子铺关了门之后,她难得没有去点心铺,而是给大家放了一天的假。和许氏。青眉一起来出来给青云挑选成亲用的东西,结果还没有走多远,就瞧见街口包子铺的李老娘坐在成衣铺子的门口干嚎着,而旁边站着是脸色铁青的周娘子,以及一个青衣长裙的小姑娘。
“糟心了烂肺的小骚蹄子,不是能打么?让那野男人出来啊,有本事今儿就打死我啊!包子铺的李老娘用毒怨的眼神死盯着那小姑娘,嗓音有些嘶哑。”
这个情形聚集了不少人驻足,许氏和姜稚月也上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