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那当初为什么让我去做这个对接工作,阿戈尔人在伊比利亚的窘境,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虽然棘刺确实擅长和伊比利亚人交流,也确实做出了不少成果,但自己阿戈尔人的身份依旧是一个很尴尬的点。
自从伊比利亚的“大静谧”事件后,伊比利亚的阿戈尔人就被视为异端所排斥,当年棘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了伊比利亚。
阿戈尔人在伊比利亚被称呼为“岛民”,他们为伊比利亚提供了技术,为伊比利亚带来了繁荣。
但灾难过后,也被视作祸源,成为了被排挤的对象。
因此棘刺在做这份工作的时候,也多次出现过犹豫,当时自己是主动离开的伊比利亚,而现在又要回去,自己还是对接工作的负责人,这让棘刺感到相当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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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只是默默说到:“当初安排这个任务的时候,是我向博士举荐的你,除了你本身的优点以外,阿戈尔的身份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
凯尔希紧接着说:“审判庭一直在为拉特兰教在伊比利亚的统治服务,自“大静谧”后更是对拉特兰教陷入了极度的狂热,即便是北方的拉特兰的天使们看了,恐怕都要感到自愧不如。”
凯尔希说:“伊比利亚对拉特兰教的狂热,其实是为了对抗另一股来自深海的教会势力,那股势力伪装起来,从伊比利亚沿海地区向北开始传播他们的思想。而这在伊比利亚的审判庭看来,是一种入侵行径。”
凯尔希说的这些信息其实和之前在盐风城发生过的情况一样,深海教会就属于这股教派势力。
伊比利亚之所以如此打压阿戈尔人,就是因为忌惮他们来自大海的身份,即便他们中的很多人很久以前就来到了伊比利亚,他们的后代更是和普通的伊比利亚人一样,早已经与阿戈尔没有了联系。
棘刺就属于这样的人,他出生于伊比利亚,虽然对阿戈尔有比常人更深的认知,但本质上来说早已经和伊比利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审判庭不是这样想的,在他们眼里,阿戈尔人和深海教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每一个在伊比利亚的阿戈尔人都有成为教会一员的可能,并为教会势力在伊比利亚的侵蚀付诸于行动。
把持着拉特兰教的伊比利亚高层恐惧这一点,他们甚至认为这会颠覆他们对伊比利亚长久以来的统治,毕竟当前的伊比利亚是以拉特兰教为根基的国家。
当棘刺知道深海教会的存在后,也确实在某种程度上了解了一些审判庭的想法,但他却对自己参与这次计划依旧感到费解。
棘刺问道:“既然审判庭是如此排斥阿戈尔人,那为何需要我阿戈尔人的身份去和他们做对接任务?”
凯尔希不紧不慢地说到:“因为他们需要有人来帮助他们对抗深海教会,这个人最好是熟悉深海教会和深海的人,综合来看这个人选只能是阿戈尔人。”
凯尔希接着说:“审判庭不相信来自伊比利亚的阿戈尔人,他们认为这些人可能会很容易因为文化和血统的因素与深海教会接触,成为伊比利亚的叛徒内奸。在他们眼中,伊比利亚的阿戈尔人似乎是仅次于深海的潜在敌人。”
而后,她有话锋一转:“但他们却相对更容易相信那些远离伊比利亚,生活在泰拉大陆深处的阿戈尔人,他们认为这些阿戈尔人远离深海教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对安全的,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统治。”
在泰拉大陆上的阿戈尔人确实是个比较安全的人选,虽然深海教会在很久以前就在伊比利亚有过存在的迹象,迁移到泰拉大陆的阿戈尔人可能也听说过关于教会的一些信息,但由于目前看起来深海教会还没有大范围蔓延到内陆的迹象,所以这部分阿戈尔人应该不太可能会是教会的一员。
之前深海教会的问题还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审判庭或许还对这个想法持保留态度。
但现如今教会势力越来越庞大,审判庭内部的风口也有一些放开,开始不再像过去那样一刀切的封锁国境,而是有放开部分限制与境外的阿戈尔人合作的倾向。
这是一件十分讽刺的事,审判庭既想排斥伊比利亚地区的阿戈尔人,又想拉拢伊比利亚以外的阿戈尔人。
阿戈尔人可以入境合作,但你不能是伊比利亚人,否则就得离开。
而且可以预料到的是,即便以泰拉内陆阿戈尔人的身份到伊比利亚参与合作,也不会被善待。
伊比利亚,这是一个防内不逊于防外的国家。在伊比利亚人眼里,这是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考模式。
“老实说,如果罗德岛上没有阿戈尔人,或许我们的外交对接工作会很艰难,你们的身份为此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棘刺冷笑了一声,他感到了一丝滑稽,当初离开伊比利亚就是因为无法忍受那里对阿戈尔人的氛围,但现在阿戈尔的身份却为他再次回到这个国度提供了通行证。
这片大地或许也是这样,看似合理而又处处充满了矛盾。
而这些冲突与矛盾,现在会链接这大地与海洋,将讽刺上升到整个世界。
伊比利亚,就是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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