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皮厚的程度,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沈丹遐弯下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琇琇那个楚楚可怜巴掌脸,满眼厌恶,一个下贱的妓女,也敢跑到她面前来说三道四,沈丹遐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与之应酬,说话毫不客气,“你知道觊觎我男人的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琇琇与她对视,看着她眸中的冷意,惶恐眨了眨眼睛,怯怯地道:“徐太太,我只是想要寄居之地,没有觊觎徐大人的意思,我在府上一定安分守己,我不会与你争宠的。”先哄着她,进了府再说。
“我这人很小气,也很霸道,别说你居心不良,你就是真的如你所言的一样,我也不会让你进门,我的男人只能是我的,那怕名义上,我也不希望有人与我分享。”沈丹遐松开掐住她下巴的手,“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让人打水来洗地。”
琇琇就这样被撵出了徐府,傍晚,徐朗回来,沈丹遐并没有跟他说这事,等睡下后,两人欢爱时,沈丹遐狠狠地在咬住他的脖子,差点把徐朗给咬软了,“老婆,你什么时候有了咬人的习惯?”
沈丹遐张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道:“刚刚有的。”
徐朗亲了在她的唇,“为什么?”
“因为你这张脸,太吸引人了,让我掐烂桃花,掐得快累死了。”沈丹遐娇声抱怨道。一点小情绪,并不当真。
“抱歉,让你受累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徐朗动了动身子,坏笑道。
沈丹遐轻啐他一口,道:“去你的,这是你补偿我,还是我补偿你呀?”
“我们相互补偿。”徐朗歇了这么一会,重振旗鼓,开始新一轮的征伐,床幔摇动,娇喘吁吁。
在沈丹遐看来,琇琇就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子,她想攀附徐朗也正常,羞辱了她把她打发走了,这事就算过去了,并没有打算继续对付她。一个小小的妓女,还不值得沈丹遐费那么多心思。可是心怀鬼胎的琇琇却不敢再留在余城了,五日后,她带着两个婢女和一个老妪,离开了常乐坊,前往锦都。
外面的人一直以为琇琇是常乐坊培养出来的,可实际上她是在徐朗来到余城之后,才尾随而至的;她进常乐坊,为得就是参加评花会,借机接近徐朗,可是现在计划失败,她只能去锦都寻求可以对付徐朗的人。她相信那里会有和她一样,想要徐朗死的人。
一个月后,徐府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沈丹遐看着风尘仆仆的沈柏寓,惊喜地问道:“小哥,你怎么会来余城?”
“出京办事,路过余城,特意过来看看你。”沈柏寓笑道。
“娘好吗?大哥大嫂他们好吗?孩子们可听话?”沈丹遐问道。
“好,都好,孩子们都很听话,程二哥收胖胖和壮壮做他的学生。”沈柏寓笑道。
“那个先生又请辞了呀。”沈丹遐一脸苦涩,那两个问题小子,真是让人头痛。
“他请辞的原因,与胖胖壮壮无关,是他祖父病重了,他要回去尽孝。”沈柏寓赶忙帮两个外甥解释。
“程二哥公务繁忙,那有空闲时间教那两个臭小子,还是让大哥辛苦一点,给他们再寻个先生吧。”沈丹遐蹙眉道。
“用不着,程二哥说了,一只羊也是赶,三只羊也是赶,如今朝堂上争吵不休,不用御史再去添火了,他清闲的很,正好有空,可以教孩子们。”沈柏寓笑道。
“京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沈丹遐问道。
沈柏寓嫌恶地道:“还不就是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没什么好说的。”燕王为寻宝,离京几个月,赵后因找不到四皇子,投鼠忌器,不敢闹出大动静,但小动作不断,有几个人让赵后抓住了把柄,倒向了赵后,令燕王大为光火。
沈丹遐见他不愿说,也没有过多的追问。
沈柏寓在徐府住下了,每天下午和徐朗躲在书房里,不知道聊什么;沈丹遐没过问,他们聊的事,如果能告诉她的,徐朗肯定不会瞒她;不能告诉她的,她问也问不出来。
五天后,沈柏寓与一同出京的六人会合离开余城,他们要秘密地替燕王招募一万新锐军,将他们带去原高鋆藏兵的地方训练。新锐军将是燕王在夺位之争中,最大的助力。沈柏寓直到现在都不相信,燕王会让他负责招募新锐军,他何德何能让燕王如此倚重和信任?
这个问题,燕王身边的几个幕僚也十分不解,燕王身边虽然武将不多,但比沈柏寓更适合的人还是有的。燕王没有为他们解惑,独自坐在书房里,从开启的窗望了出去,低声自语道:“若是大哥、二哥没有从龙之功,我怎么给母亲册封?”
锦都的风起云涌,千里之外的余城不受影响,沈丹遐的日子过得无比舒心。时光如流水,秋去冬至,转眼就到了年底。十一月中旬,沈丹遐就打点好年礼,命人送往锦都。余城离锦都太远,大丰朝的年假是从腊月二十七,放到正月初五,这么短的时间,徐朗和沈丹遐没办法赶回锦都过年。
余城过年的气氛比锦都过年要浓烈,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门上贴着红色的春联,大红的福字,五彩缤纷的年画。余城在南边,冬日没有锦都冷,穿一件稍厚点的夹衣就可以。
除夕一早,沈丹遐就提前发放年终的赏钱,排好了过年期间当值的人员。除了从锦都跟过来的人,留在府中过年,其他人,沈丹遐放他们回家去家人团聚,一起守岁过年。沈丹遐是个大方的主子,给下人们发放了年礼,五斤白米、三斤肉、鸡鸭各一只、活鱼一条、鸡蛋十个,还有上好的布料。
主子宽厚,下人欢喜,开开心心地谢了恩,带着这些年礼,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吃了年夜饭,夫妻俩窝在榻上守岁,子时,城楼钟响,接了神,携手上床,相拥而眠;一觉睡到初一正午时分,初二,沈丹遐用不着回娘家,拉着徐朗去了城隍庙。初三上午去鲁家拜年,下午去了三位佥事那儿,初四去了知府衙门,给程玿和陶洁拜年,初五留在家中,接待过来拜年的下属及他们的太太。
初六,徐朗可以去衙门当差了,沈丹遐还要出门应酬,她曾问过徐朗可要请客,徐朗摇头道:“没那必要。”
如是这过年摆酒就不摆了,余城汇集了天南地北的厨子,而摆年酒又是炫耀的好时机,每家都会请擅长做某菜的厨子来府中,大展身手,酒席上的菜肴都十分美味;余城的戏班子有十几个,竞争激烈,唱的戏推陈出新。
出了宵,这年算是过完了,这摆年酒的活动也就结束了,沈丹遐捏着腰上的肉,哇哇叫,“我吃胖了,我要减肥,我要减肥,我今天不吃晚饭了。”
“不行,不吃晚饭,身子怎么受得了?”徐朗不同意。
“我变成大肥婆,你不嫌弃吗?”沈丹遐噘嘴问道。
“不嫌弃。”徐朗凑到她耳边,“胖胖的,摸起来舒服。”
“你什么意思?你是嫌我以前太瘦,硌着你的手吗?还是你摸过胖胖的女人?”沈丹遐杏眼圆瞪,质问道。
徐朗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又误解我的话,是不是又想被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