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别这么说,我是自愿随您出来的。”常清友捡起被浪荡子踢得散落在地上的铜板。
常恐秋也跟着去捡。
这时,街角那间小店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妇人,若是沈丹遐在,必然能认出,那是因家中获罪而被送进教坊的谢惜如谢惜如走到常清友面前,脚下踩着两枚铜钱。
常清友抬头看着她,道:“这位太太,劳您让一让。”
“想不想知道沈柏寓住哪?”谢惜如开门见山地问道。
常清友睁大了双眼,目光锃亮,惊喜问道:“你你知道沈公子住哪?”
“是的,我知道他住那,我还有办法让你到他身边去,你可愿意?”谢惜如笑问道。
“我愿意。”常清友高兴地站了起来。
“清友,不要着急。这位太太你是什么人?你想要做什么?”常恐秋不是常清友,没被这突出其来的感情冲昏头脑,冷静地问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我和陶公子两情相悦。”谢惜如为了取信两人,撒了个谎,这话是先前早就想好的了。
“你不是已经嫁人了吗?”常清友皱眉道。
“为了讨生活减少麻烦,故意这么装扮的,我还没嫁人。”谢惜如虽然被逼无奈做了徐奎的外室,但心高气傲的她,并不甘于就这么跟着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厮混一生,她要改变命运,“我叫黄如惜,是这家针绣坊的老板,你们进来说话吧。”
常清友看着常恐秋,“祖父。”
常恐秋迟疑片刻,终归敌不过她眼中的央求,任由她把他扶进了针绣坊。谢惜如将门关上,街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而且先前那一阵闹腾,街上已没几个人,寂静无声。
徐朗的马车十分宽敞,就算后面堆放了几个锦盒,两人坐在里也亦很宽松,沈丹遐打开包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显摆,“朗哥哥,我买了好多好东西,你看,你看。”
“这应该是温酒用的炉子,你买这个做甚?”徐朗拿起四神温酒炉,柔声问道。小姑娘的酒量不好,酒品不错,那天吃了三枚醉枣,就醉熏熏的睡了一下午。
“送给大哥的。”沈丹遐狡黠地眨了下左眼,“堵他的嘴。”
徐朗轻笑一声,眸中幽光闪过,“哪九儿准备用什么堵我的嘴?”
沈丹遐眸光流转,嫣然浅笑道:“你启程离京的前一天,去我家一趟。”
“要送我什么?”徐朗唇角上扬,上次是腰带,这次是什么?他很期待。
“到时你就知道了。”沈丹遐俏皮地笑道。
“谢谢九儿送我礼物,可是九儿还没说用什么堵我嘴。”徐朗看着沈丹遐的樱红小嘴。他想一亲芳泽,可他的小姑娘还小,他又担心吓着,踟蹰不前。
沈丹遐脸颊染上红晕,正犹豫着,车轮被路上的一个小坑给颠了一下,惯性让沈丹遐扑进了徐朗的怀里。坐得稳当的徐朗反应迅速地抱住了她,搂着她柔柔软软的身体,觉得今日果然是大吉日,得了这意外之喜。
沈丹遐却一点喜都没有,她扑过去,鼻子撞在了他的胸口,酸痛酸痛的,眼中涌出了泪水,“朗哥哥,好痛。”
“哪儿痛?”徐朗扶着她的肩,着急地问道。
“鼻子。”沈丹遐嘟着嘴道。
“放心,没撞塌。”徐朗开玩笑道。
“讨厌。”沈丹遐捏着小拳头,轻捶了他一下,眼泪隐了下去,眸光一转,凑上去,在徐朗唇上亲了一口,推开他,坐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