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夫人垂在眼窝上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但仅仅就颤抖了一下,便垂落下来。
波兰夫人开了口,甚至都没有看钢琴师一眼:“不管他在经历什么,我都改变不了,所以我过问有什么意义?”
听到这句话,一股无力的愤怒直冲钢琴师的大脑。
他想要发作,却偏偏无处发作,最后只能够怒气冲冲离去!
而待钢琴师离去后,波兰夫人的头忽然靠在了床背上,重重喘气。
刚刚钢琴师的话,让波兰夫人脑中的弦几乎都要崩断了,可终究在失控边缘时,波兰夫人还是强行控制住了自己。
她用尽自己全部的意志力,面容平静对钢琴师说完了那句话。
只因为波兰夫人了解钢琴师。
她知道,若她表现得越担忧,越急,那么钢琴师只会更加折磨那尔文。
唯有平淡。
唯有风淡云轻。
可能才是让那尔文的处境能够好一点的唯一方式。
……
美国――郊外。
二宝又来看望他的大朋友了。
上次苏念和老者长谈了一番。
察觉到老者和钢琴师不一般的关系后,苏念请求老者帮忙。
然而老者毫不犹豫拒绝了。
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他明确表示,他不会插手。
外界的事,他不会过问。
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都和他无关。
而关于这些,苏念没有和二宝说。
也没有让二宝在老者面前说好话,希望老者改变想法。
因为她在临走前,老者和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肯见你,是因为小朋友的缘故,小朋友在我面前说了很多,打动了我,所以我见了你,和你说了这么多。”
“但人情也就只有一次,用了一次,不可能还有第二次,所以若以后小朋友还在我面前说什么,不仅没有半点用,只会损了我们这段忘年交。”
老者的话,苏念听进去了。
她能够感觉到,老者将二宝当朋友。
同样,二宝也将老者当朋友。
一老一小,是真将对方当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