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石屋之后,众人才瞧见,屋内十分宽敞,装饰典雅,极有古韵,后堂走出十几个绿衫男女,在左侧一排站开,公孙绿萼也在其中。
又过了片刻,屏风之后走出一人,对众人微微一揖,然后坐在东首的椅子上,樊一翁几步路跑到了他身边站立,十分恭顺。
这就是公孙止么?
杨过看了过去,只见公孙止约莫四十五六岁年纪,面目英俊,举止潇洒,上唇和下巴的位置都留有微髭,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些轩轩高举之概,倒是气度不错。
只是这还算英俊的容貌和气度,偏偏长了一张有些枯黄的脸,看起来好像病了多年一般,就显得十分割裂。
公孙止穿了一身宝蓝色缎子,看起来和一众身穿绿衣的弟子十分割裂,只是裁剪式样,也和现在的衣物不太一样。
“诸位贵客降临,不胜欢喜,请用茶吧!”
说着,公孙止袖袍一挥,一众绿衣弟子上前奉茶。
老顽童还要再闹,却被杨过拉了回来。
现在还不是闹的时候,先权当看客,看看热闹再说。
众人一并入座,开始喝茶。
麻光佐是个脾气直的,一见茶杯之中只有清水带着两三片茶叶,立刻抱怨道:“我说谷主啊,怎么这茶叶如此寡淡,这有什么好喝?不如来点美酒开开胃吧!”
公孙止淡淡一笑,说道:“本谷数百年一直吃素,荤腥美酒是一概不沾的。”
“啊?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滋味了?”
麻光佐顿时浑身一颤,他自小从能吃饭以来,一直都是吃肉喝酒,从来不断,今日听公孙止这么说,想起公孙止这般生活的方式,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公孙止也没和他计较,而是目光看向了杨过和老顽童。
他心中琢磨,我和这群蒙古人有所交易,那春药我是势在必得的,可这两人明显和那几个蒙古人不是一路,事情岂能给他们听去,这倒难了。
公孙止表面还是那般淡然,心中却想,那老顽童武功极高,上次来就大闹了一通,今日若是还要再闹,只怕也是难搞,若是过了今晚月圆之夜,那春药岂不是没了作用?
他心中有些焦急,但是表面是绝对不肯展露半分的,他这人装了一辈子了,演技都快能和杨过相提并论了。
这个时候,杨过带着老顽童起身,抱拳道:“晚辈杨过拜见谷主,前几日我这位老朋友在贵谷内大闹了一通,实在是大大的不该,晚辈带着他来给谷主赔罪,还请宽恕。”
老顽童虽然不想认错,但却被杨过拿捏,只好不情不愿的抱了抱拳。
“杨兄弟说笑了,前日一些小事,倒是不值一提,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就此作罢便是。”
公孙止温和一笑,瞧着杨过年少英俊模样,但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比起自己的柳妹,被老顽童毁去的那些东西也不算特别重要了,不如暂且搁下,找借口叫他们离开,自己也方便和这些蒙古人交易。
“在下和这些蒙古朋友还有些许事情处理,兹事体大,不敢轻易泄露,敢请两位暂且移步,由小女暂且招待。”
说着,公孙止就对公孙绿萼说道:“萼儿,你带两位贵客四下走走,若是两位贵客不想逗留,也该以礼相送,不可慢待。”
“是!”
公孙绿萼见蒙古这群人个个奇形怪状,和杨过比起来差之甚远,心中不喜,正愁不爱在这听这群人啰里吧嗦呢,现在见父亲居然肯让自己陪杨过,那是心中一万个愿意,自然立刻答应。
杨过知晓公孙止什么意思,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笑道:“既然谷主有事,我等岂敢打扰,我二人对贵谷风景颇有兴趣,便四下走走吧。”
他知道公孙止想让他们走,可现在岂能走,那不是把小龙女白送了么?
两人离开,公孙绿萼也在身边引之。
等杨过他们走了之后,公孙止便对弟子们点了点头。
这些弟子立刻会意,全都走了出去,在外守护,不让别人打扰。
室内,就只剩下了公孙止和蒙古的众人。
“诸位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可拖延,病人伤势要紧,我给你们瞧瞧。”
公孙止有些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但口上说的却都是为金轮国师等人着想。
金轮国师等人自然知道这厮是为了那个春药才这么急的,却还要做出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暗道这厮虚伪。
但为了治病,却也只好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