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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浑水摸鱼（第2页）

杨厂长死死盯着陈晓，似乎想从这小子这里看出些许破绽。然而，坚持练习太极功法的陈晓，此时完全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就是不接茬。

“算了，老刘的事情就不提了。我跟你说实话，上面要我们厂安排优秀工人去支援西边建设。我都跟大领导打包票了，初步考虑是老刘、老薛跟老丁，这让我怎么收场。”

陈晓很想说让易中海去啊，不过想到之前的经历，还是强行止住了坑一把易中海的冲动，装作无计可施的样子。

“陈晓，别跟我装老实，你要是不说个道道出来，我就让你去。”看陈晓不上钩，杨厂长又威逼起来，厂里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老师傅，他当然清楚。不过这些尖子早就被瓜分了，谁也不舍得把自已的嫡系给甩到西边去吃土。

陈晓迫于无奈，不免腹诽杨厂长坑人，要是让人知道是自已出的主意，还不让人戳脊梁骨啊。“杨厂长，我水平不行，让我去不是给咱们厂抹黑嘛。您看要不来场比武，让工人们显显身手，那最优秀的不就冒出来了吗？”

杨厂长听完也忍不住笑骂道，“你个臭小子，真不是东西，这种馊主意也想的出来。”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更好的办法了，幸好知道这个消息的也只是几个人，还没扩散出去，有一试的可能。

“杨厂长，我建议您把大领导也请过来，让他们现场观摩，这样既能显得您更上心，也更能激发工人们的斗志不是。”陈晓既然有心讨好杨厂长，自然希望可以锦上添花。

等杨厂长他们都走了以后，陈晓把情况跟老刘复述了一遍，听的老刘也是难得的开怀大笑，“你啊，这招够损的。到时候老杨偷偷给他的嫡系露个底儿，那老周只能吃哑巴亏了。这老周人不错，得帮他一把。”

陈晓有些为难，厂里好手就那么几个，老杨要保，老周也要保，弄些二把刀过去，不是让大领导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吗？不过既然老刘这么说了，自已也不能不给面子，“师傅，我有个主意。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吧。我回头劝说杨厂长让年轻人也参赛，那场面肯定好看了。杨厂长跟周副厂长各保各的，那就让那些墙头草去。”

师徒俩有说有笑的样子，外人还以为是徒弟有孝心，帮师傅开解呢，哪里想到这俩人正在变着花样坑人呢。

杨厂长担心夜长梦多，马上让宣传科拟好了宣传稿，又把各车间主任都召集开会，宣布比武的事情。众人以为是争夺荣誉的时候，各个表现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杨厂长又接受陈晓的提议，每个参赛者都可以带一个徒弟，这样更能体现老代新的风貌。

陈晓找机会去看了看高文慧，此时高父已经清醒过来。得知陈晓帮自已垫付医药费，又对高文慧很是上心，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也到了岁数了。言谈间很是关心陈晓的情况，家庭、工作、兴趣爱好什么的，搞得跟翁婿见面似的。高文慧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父亲身体好转，情绪也比较饱满。

陈晓丝毫没有隐瞒，时不时地还瞄一眼高文慧，这种小动作当然全数被高父看在眼里，心想你这小子真是会找时机。不过陈晓当过兵，说明成分没问题。现在是工人，又是技术工，说明文化没问题。虽然家庭状况不太理想，少了老人帮衬，不过这样他也能更好的照顾自已不是。

高父想明白此节，也就有意识地说起高文慧的事情，包括小时候的一些趣事。陈晓更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津津有味地听着。此时高文慧就算迟钝，也看出有些不对，借口去拿药，羞涩的离开了。

当晚，陈晓坚持自已陪床，让高文慧回去休息。或许也是感受到了陈晓的好意，高文慧并没有太过抗拒。趁此机会，高父也跟陈晓有了更加深入的讨论。没有高文慧在场，俩人就没什么顾及了，从王朝兴衰谈到社会变迁，从文学谈到医学，陈晓的知识储备与对社会的深刻见解，令高父有些吃惊，这小子打从娘胎就开始看书吗？

第二天，陈晓借口要在医院照顾老刘，索性把参赛的机会让给了赵铁柱他们。不过哪里按捺的住激动的情绪，在老刘跟前露个面就无影无踪了，老刘还以为这小子是去看热闹了，心说到底是孩子心性。

高父看向陈晓的眼神更是满满的欣赏，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很是融洽。

此时，轧钢厂却是另一番景象。得到杨厂长跟周副厂长暗示的几位大师傅，此时都各怀心思，有的人耐不住名利的诱惑，准备全力以赴，有的则打起了退堂鼓。

易中海平时也不亲近领导，这会儿自然还是蒙在鼓里，他徒弟虽然多，但还是决定带贾东旭去参赛。刘海中也是跃跃欲试，找了个帮手，准备大展拳脚。

大领导带着几位专业人员现场观摩，更是直接引爆了工人们的热情。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参赛的众人，心里满是羡慕，盼望着自已哪天也能有机会在万众瞩目的舞台表演一番。

最终，钳工车间的易中海，锻工车间的刘海中跟铆工车间的张万里夺得各自项目的头名，将会接受大领导亲自颁发嘉奖的荣耀。

杨厂长跟周副厂长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也罢，先应付眼前的事情再说。

在大礼堂，大领导发表了长篇讲话，对轧钢厂工人们积极上进、力争上游的精神表达了高度的肯定，同时也讲了讲国家建设的事情，特别是提到支援西边建设的情况。

“易中海同志、刘海中同志、张万里同志，你们是第三轧钢厂工人阶级的表率。既是业务上的突击兵，也是思想上的红旗手。我代表组织，对你们三位舍小家、顾大家的榜样，支援西边建设的英才表示无比的崇敬和自豪。”

话音未落，易中海跟刘海中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比武吗，给个奖牌就行了，怎么还支援西边建设了？不由得齐齐看向杨厂长，脸上写满了迷惑和不解。

散会后，杨厂长如出一辙，对三人勉励了一番，更是当众宣布，三位师傅工资各自提升一级，三年服务期满后给予干部待遇。更是引得在座众人惊叹连连，掌声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