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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融入集体生活（第1页）

陈晓跟随着大队人群往轧钢厂走去，附近住户很多人都是轧钢厂的工人，穿着灰色的制服，很容易辨认，倒也不用打听问路。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似乎在说着什么开心的事情。陈晓侧耳听了听，才知道大部分人都在讨论工资的事情。这会儿一般工人每个月工资大概三十多块钱，如果手艺精湛，比如易中海那种，每个月能有八十多块钱。虽然算不上大户，但跟旧社会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大家都对未来抱有很高的期望，似乎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

陈晓给门卫出示了介绍信，又递给他一盒烟，后者欣然接受，丝毫没有扭捏。然后跟陈晓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陈晓也没急着离去，这盒烟可不是白给的。果然，等人事科的人经过，门卫笑呵呵地迎了上去，然后指了指陈晓。随后就交代陈晓跟着去就行了。陈晓道了声谢，急忙跟了上去。

厂办大楼并不豪华，灰色的墙面，透着浓重的水泥味道。人事科位于二楼东侧，东侧尽头就是杨厂长的办公室。

陈晓敲了敲门，屋里几位女同志正兴高采烈地聊着天，看到进来一个陌生人，也没在意，继续说着什么。只有一个年纪小的女同志，提了两壶热水走进屋来，才问道，“同志，你有什么事情？”

陈晓把介绍信递了过去，“同志，我是转业兵，叫陈晓。这是我的介绍信，请您帮忙办理下手续。”

人事科的人看到陈晓模样挺帅的，也没刻意刁难，只是按规矩要多问几句。陈晓也没多想，能回答的就尽量回答了。

此时，人事科的门突然被推开，刚才还咋咋呼呼的众女立时安静下来，各个都闭嘴不再言语。

推门进来的是轧钢厂的一把手，姓杨。陈晓打量了下，杨厂长约莫四十多岁，身材很是魁梧，笔直的身姿看得出是从部队转到地方的，还保留着之前的习惯。杨厂长看到陈晓的一瞬间，很快想到了某个人，“你是陈晓吧。”

陈晓恭敬地站在一边，嗓音洪亮的回道，“报告领导，转业兵陈晓，奉命到第三轧钢厂报到。”

杨厂长嗯了声，“你跟我来。小蔡，你把陈晓的入职手续都办好，待会儿给他就行了。”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气势，杨厂长随口安排起了工作。

在人事科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陈晓也是满头雾水，这个杨厂长何许人也。不过疑惑很快解开了，杨厂长说话直接，不喜欢绕弯子，“小陈啊，你父亲跟我打过招呼。我跟他是过命的交情，他把你交付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

陈晓无奈点了点头，并不太意外，老头儿就跟个乌云似的，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小陈，你父亲是工程师，你就子承父业好了。工资上按行政24级，岗位暂时安排在技术科。希望你能尽快进入状态，全身心投入到祖国建设的浪潮里。”

陈晓心说，幸好系统给了技能包，不然不是胡来嘛，谁规定老子会什么，儿子就得会什么了？可是话到这里了，自已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应承道，“好的，杨厂长，我服从安排。虽然现在还是一张白纸，不过我会努力学习的，绝不辜负领导期望。”

杨厂长也没再说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这里面有100块钱，还有些票。你刚回来，手头不宽裕，这些就算是我这个长辈给你的。你的住处，王主任跟我说已经安排好了。遇到什么难题，随时找我。”

杨厂长看陈晓没什么意见，就打了个电话，招人上来，“我刚跟技术科的老刘谈好了，他负责带你。这老小子手里有活儿，就是嘴损点儿，想学本事都得挨骂，别太娇气。”

陈晓应承了几句，无非是表决心，不怕苦、不怕累之类的。没多会儿，就听到短促的敲门声。推门进来一个身材矮小，但是却很精干的中年人，“杨厂长，您找我？”想必就是杨厂长口中的技术科刘福生了。

杨厂长随手扔给他两包烟，“老刘，这个是陈晓，刚转业回来的。我把他交给你了，好好带。要是这小子犯倔，你该打打，该骂骂。”

老刘是个不善言谈的人，跟杨厂长说了几句话，就带着陈晓离开办公室。此时一个面带奸猾之色的中年男子正在楼道里抽烟，眼睛不时瞄向杨厂长的办公室。老刘眼光扫了一眼，小声跟陈晓说道，“那个人叫李有德，是后勤部主任。整个厂里最缺德的就是他，天天不干正事儿，净琢磨着怎么整人，少跟那种人打交道。”

陈晓特意多看了一眼，这个李有德虽然有些油头粉面，看着就是个滑头。不过陈晓倒没觉得这是缺点，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经历过不少事情的陈晓清楚，用道德标准来衡量政治人物是很幼稚的。

技术科在一楼，跟司机室挨着。此时，里面只有两个人在侃大山，看到老刘进来立马闭嘴，看来老刘在技术科很有威望。

老刘也不含糊，劈头盖脸地就骂起来，“你们俩闲的蛋疼是吧。赵铁柱，你带着陈晓在厂里认认路。孙大富，我交代你的活儿干完没有？要是活儿没干完就偷懒，看我不打你兔崽子。”

赵铁柱连声答应，立马逃离是非之地，暗笑孙大富这小子怕是要吃苦头儿了。

“赵哥是吧，我叫陈晓。”陈晓跟赵铁柱做了个自我介绍，又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

看陈晓年纪不大，倒是挺上道，孙铁柱也不含糊，把烟揣兜里，“以后都哥们儿，不用客套。我先跟你说说咱屋情况。咱们技术科人少，老科长退休以后，厂里也没安排人接替，一直是老刘兼着。老刘这个人，人品不算坏，就是好骂人。你习惯就好了，他没坏心思，不像办公室那边的人，就好给人使绊子。”

陈晓默默记下赵铁柱的话，暗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以后的日子且得适应呢。于是就问道，“那赵哥，咱们具体干啥？”

赵铁柱是农村出来的，跟刘福生沾点儿亲戚关系，在技术科还算说得上话。“兄弟，别当我欺负你，都这么过来的。打明儿起，你得第一个来上班，擦桌子扫地打热水这就不用说了。其他的杂活儿也多半是你的，嘴甜点儿，勤跑腿儿，对你没坏处。过几天，你再安排顿饭局，把哥几个都叫上。酒喝好了，以后关系就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