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高热,沈易猜应该是病毒性的流感,现在这生存环境恶劣,不是流感的季节也时不时就会中招,应该是前两天着凉又没休息好的原因。
他这会儿倒是庆幸这大半夜过来打扰江砚了,要是他也没发现,这人半夜一个人就这么烧着,肺炎可能都能直接烧出来。
发烧极其消耗体力,床上的人此刻还烧的迷迷糊糊的,但是手始终握着沈易的手腕,沈易只要一缩手,那人就皱眉,然后睁开眼睛固执地盯着他,最后沈易看了看他身边空了大半的床,算了,反正他也是来蹭住的,这么想着也没客气,直接躺在了江砚身边。
只不过后半夜沈易不敢睡死了,39度多的高烧得看着,一旦这口服的药退不下去体温还持续升高的话,就得立刻去医院了,他一会儿就起来给江砚量一□□温,好在40分钟过去,体温有缓慢下降的趋势了,凌晨快三点的时候,退到了38度。
后半夜江砚开始出汗,头发都是湿漉漉的,整个睡衣都湿透了,身子底下的床铺也潮了一片,这是热度退下去的表现,沈易这才稍稍放下心睡了过去。
江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了,身上的汗干了又出,黏腻一片,他忽然觉得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正准备抓起来看看,但是那手掌传来的触感却让他眼皮一跳,迅速转头,在看清身边画面的时候他的瞳孔瞬间放大,猛地抽了一口气。
他枕头边上侧趴着一个人,一只手枕在头低下,一手被他握在手心里,身上搭着半截他的被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他梦了一宿的沈易,江砚此刻思绪都有点儿错乱,昨夜的电话,半夜进来的人不是做梦?
沈易真的和他睡在一个床上?就离他这么近,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睡颜,江砚的心跳都有点儿加快,他特别特别小心地抬起另一只手,极轻的用手背触碰了一下沈易的脸,触感在此刻被放大到极致,他甚至能感受到沈易脸上的细小的绒毛,忍不住用手轻轻拨了一下。
“唔。。。”
他立刻缩回手,沈易挠了挠脸,江砚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睁开的眼睛,生平第一次心虚成这样。
“你醒了。”
“你醒了。”
沈易揉了揉眼睛,顺手在江砚额头上摸了一下,这个动作昨晚他都摸顺手了:
“还是有点儿热,来,再试试。”
“我自己。。。”
江砚的话还
没说完,沈易就抓起了枕头边上的体温计,顺手就扯开江砚的领口,将体温计塞了进去,江砚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不敢动。
“38。2,还是高啊,你知道你昨晚烧到多少度吗?39。5,我到的时候你都快熟了,现在头还疼吗?”
江砚开始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梦境”:
“不疼了,你怎么,怎么过来的?”
沈易愣了一下:
“你不记得了?”
“我还以为是做梦。”
沈易有些郁闷地开口:
“昨天我那屋的棚顶漏了,棚上的墙皮整块儿掉下来,砸到了我床上,我那也没地儿睡了,就想着过来找你凑合一晚上。”
江砚眼皮一跳:
“你那墙皮整块儿砸下来了?砸到你没有?”
“没有,我这不好好的吗?我睡到一点儿发现被子湿了,起来看,刚起来没一会儿棚就掉了,我平常行善积德终于迎来好报了。”
江砚都有些后怕,沈易却直接爬了起来:
“能起来吗?你这高烧得去验个血常规看看是病毒的还是别的感染,才好用药,我送你去医院。”
听到去医院,江砚有些拒绝,手下意识提了一下被子:
“不用去医院吧,就是感冒,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