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嘛,先造个娃再说。
天色渐晚,长安城的宵禁即将开始,那些官员才灰溜溜地回去,毕竟这天寒地冻的,谁愿意在大明宫外待一晚?
“左相,听说圣人回京了?”裴遵庆呈递完吏部对洛阳案涉事官员罢免后,新的人事推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的。”元载接过来快速翻阅起来。
元载对文牒的处理非常干练,他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都畿道的户曹要从扬州挑选出一个官员来,尤其是出身扬州大学的。”
“扬州大学吗?”裴遵庆迟疑道,“但这不合规矩,都畿道的官员非同小可,扬州大学的学生都是平民出身……”
“那是以前的规矩,现在不论贵族还是平民。”元载面色一冷,有些不悦。
他元载就是贫寒出身,最痛恨门阀世家。
“直接任命吗?”
“是的,直接任命,就任命扬州户曹,直接调到都畿道。还有,接下来各县县尉,从洛阳大学里挑选。”
“是。”
烛光跳动,元载微微蹙眉,他快速查阅完所有的文牒,准备让裴遵庆回去歇息,这时,徐浩急匆匆赶来了。
“天色已晚,又是宵禁,你有何事?”元载问道。
“不好了,包佶在回京的路上遇刺,受了伤。”
“什么?”元载大吃一惊。
好家伙,连朝廷派过去的人也敢动?
看来这是急得要咬人了啊!
“包佶现人在何处?”
“刚回京,现在家中养伤。”
元载收拾了一番,立刻坐马车,在皇帝给他赐的禁卫军的护送下,朝包佶的住宅行去。
外面寒风瑟瑟,今年格外的冷。
元载见到包佶后,包佶正躺在床上,他的肩膀被刺了一刀,好在没有伤及要害。
“左相。”
“躺下。”元载淡淡道,“幼正感觉如何?”
“下官只查了郫县和成都的户籍,就匆匆回来了,郫县一千课户,成都两千课户,不到三一!”
“为何?”
“与清河如出一辙!”包佶道,“均田崩坏课户逃亡是其一,更多的是地方豪族强行占田,大量课户被强行纳入豪族庄园,成为佃户。”
大唐立国的时候推行的是均田制,相对应的是租庸调。
租庸调属于按人头纳税,每户规定每年要加纳一定税额,还有定期服役。
而且租庸调针对的是课户,所谓课户就是纳税户,是接受了朝廷配置的口分田的。
这一部分课户既是纳税人,也是府兵的兵力来源。
因为大唐均田已经崩坏,朝廷无田可授予,课户只剩下二十亩永业田,但纳税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