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狠狠地从他的左腿踩踏过去,惨状实在凄惨不便叙述,总之平白无故遭受无妄之灾,可谓是倒霉到家。
因着这伤,怀驰翻进窗户的时候还扭了一下脚,伤上加伤,痛上加痛。
丁宴溪眉头紧锁,他搂紧扑过来的怀驰,好生安抚,“对不住,都是我的错。我看看你的伤。”
怀驰咬了丁宴溪的脖子一口泄愤,委屈道:“哎呦我完蛋喽,要变成瘸子了。丁宴溪,这可怎么办呀?”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丁宴溪又当真了,三更半夜地拖着怀驰去医馆敲门,那执拗的模样可严肃,怀驰都不敢再打趣。
“咦?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丁宴溪对上从医馆屋顶飘下来的王世青,看着他脸上那副厌烦的表情,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抬头看了眼门上的牌匾,是上回偷药来过的医馆。
这真是巧合,丁宴溪满心满眼都是怀驰的伤,故而找了家离得最近的医馆。
怀驰没骨头似的靠在丁宴溪身上,笑眯眯地说道,“我腿受伤了,丁宴溪硬要拽着我来。”
门口终于传来动静。
王世青没说话,独自飘荡着回了屋顶。
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怀驰立即从丁宴溪身上起来,晃晃悠悠地站好,他可不想在别人眼里变成靠着空气、姿势怪异的诡异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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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钰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相貌不凡的布衣男子。
“这位兄弟,有何贵干?”
怀驰背地里揉了揉丁宴溪的手掌,依旧笑眯眯的,“这么晚打扰了,我来看病。”
方钰把门大敞开,举起油灯给怀驰照明,“里边请。”
他注意到怀驰腿脚不便,贴心地询问道:“需要帮忙吗?”
“多谢,不用了。”怀驰连忙拒绝。
丁宴溪一直扶着怀驰的腰,想摔也摔不着。
方钰把油灯摆在柜台上,又点好灯笼挂在门口,表明在营业中。
怀驰坐在床上,看着丁宴溪小心翼翼地褪去他的鞋袜,他沉浸在丁宴溪的服侍中,同时又得警惕方钰有没有走过来。
要是被人看见他的鞋袜凭空褪去,吓着人可就不好了。
丁宴溪眉头越皱越紧,怀驰的小腿又青又肿,脚腕上的淤青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他轻轻摸了摸,紧张地问:“疼不疼?”
怀驰抢过自己的袜子,扔在一旁,“还行还行,别担心这个啦,他要过来了。”
“……”
丁宴溪也是头回产生这种诡异的感觉,此时此刻的他正搂抱着怀驰,而怀驰的腿边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低头给怀驰看伤。
他有点儿羞耻的背德感。
当着人的面,怀驰用后背挤着他的胸口,嘴上还嚷嚷着疼,丁宴溪下意识地抱紧他安抚,然后就收获了一个对面怪异的眼神。
虽然那眼神是对着怀驰的。
方钰见怀驰喊的大声,竟开始怀疑自个的医术水准,疑惑地问道:“真的很疼吗?”
“忽然就……不疼了呢。”
怀驰笑眯眯的。
方钰满脸莫名,他再次检查伤势,问询过后起身去柜台找药酒。
王世青倒挂在天花板上,又黑又长的发丝垂落下来,他阴恻恻地瞪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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