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宴溪的视线落在被他们冷落的王世青身上,本来昨夜心中还窝藏着无数怒火,现在瞧见王世青溃烂的面容,却并没有一丝泄恨的感受。
他很平静。
丁宴溪平静地凝神观察王世青。
世间种种皆有缘由和因果。
想来没有人愿意做游荡世间的孤魂野鬼,只能是这世间还有放不下的执念。
丁宴溪瞥见王世青手腕上狰狞的疤痕,于是问道:“你是割腕而死?”
死后的伤口会留下来,丁宴溪是被一把刀捅进胸口捅死的,如今那道致死伤还深刻地烙印在胸口上。
王世青同样也在打量丁宴溪,昨夜他刚进去还没来得及算账,就被这鬼咬了一口。
虽说他们两个缠斗了半天,但那时候丁宴溪面容扭曲,眉眼凶恶,他压根没料想到这鬼是这般好模样。
“你很想知道吗?”王世青勾起嘴角,声音充满了蛊惑,“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你想得美!”
怀驰一把将丁宴溪挡在身后,语气不爽,“你调戏谁勾搭谁我都不管,但他不行。”
怀驰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说道,“当然我也不行。”
王世青笑得畅快,“你们又不是一路人,根本不合适。我跟这位鬼兄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怀驰双手抱胸地盯着他,“王世青,我听说过一个有意思的传闻,你想要听听吗?”
王世青顿时笑意全无,他震惊地看向怀驰,从未想过这世间还有人能喊出他的姓名。
“谁告诉你的?”
“猜的。”
怀驰本来搜集了一堆或许会成为冤魂的死人名单,谁知一猜一个准,那小二知道的还真不少。
“来这个城镇的第一天,我就听到了许多的传言。他们说你去姑娘家会闹出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可如果你要采花的话,闹出动静引人过去后你要怎么采?”
怀驰拉过一张凳子在丁宴溪旁边坐下,他护食似的握紧丁宴溪的手,继续说道:“我不太明白,你采的明明是男人,为什么会谣传成采姑娘?”
“男人好面子,不肯承认被鬼侵犯就推给家中女眷。”
王世青盯着他们交握的手,嘴角和眼角齐齐抽搐,“你们许诺了一生一世吗?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男人和男人都不会有结果,人和鬼更不可能有结果。”
怀驰了然于心,笑眯眯地说道:“哦,原来你被男人辜负了?”
王世青:“……”
“多谢你操心,我跟我家阿彦会好好在一块的。”怀驰轻佻地勾了勾丁宴溪的下巴,“阿彦你说对不对?”
丁宴溪把那只作乱的手揉进掌心,轻轻点头,“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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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青恶狠狠地骂道:“有病!”
“你羡慕!”
“神经!”
“你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