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今也总算知晓陶灼为何一去不返,传音也不回。
他传音过去的时候陶灼在昏迷中。
“你伤好些吗?”
沈鹤今没怎么在意什么空间裂缝,又或者什么灵宝,什么大造化。他认真听陶灼讲述完,便伸出手,摸索上陶灼曾受伤的腹部。
“鹤今,我的灵根没事。因祸得福,灵根的灵性更强盛了些。”
沈鹤今放下心,抬了抬蒙眬的眼眸,手指贴着陶灼懒得再动弹,他不说话,闭眼睡了过去。
很快,平缓的呼吸声传进陶灼的耳里。
陶灼心中还有千言万语未曾说出口,他盯着沈鹤今略显疲惫的面容,眼下的青黑明晃晃的,很显眼。
“鹤今。你下山是要寻我吗?”
睡梦中,沈鹤今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陶灼闭上眼睛,脑海里清楚地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和先前的感受大有不同,心头的痛苦渐渐平缓。
他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越过死亡的幽谷,做了一个很漫长的美梦。
黑夜,气温在无声地下降。
沈鹤今不觉寒冷,记忆频闪仿佛又回到了好久之前的那个雪夜。
那时,沈鹤今顶着风雪孤身一人来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
如此偏僻之地,已经有人替他修筑好了房屋,无形地将他困在此地,永远不能回去。
沈鹤今无所谓去哪,他在这世间未曾有一处给予其生存感。
他迷离恍惚度日,整个人只有生命起源于世间——那种最原始的存在感。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存在,同样也清楚自己的存在没有意义。
沈鹤今无牵无挂,赤裸地存活下来,沉寂在虚无的空间,无法得以解脱。
陶灼闯进他的屋门,如此令人措手不及地丝毫不顾别人的想法而跪在地上。
真诚又野蛮地扯下沈鹤今蒙上的冷漠面纱,哭诉自己的艰难处境,恳求借出些许铜板。
沈鹤今迷惑又漠然地凝视,任由陶灼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地面上,稚嫩的小脸哭得稀里哗啦。
如此几日哭诉。
沈鹤今没什么可说的,借出了铜板。
陶灼便不再来了。
毫无疑问,陶灼利用完他就把他忘了。
他又恢复了孑然一身不受干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