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所处的位置不同,所思虑的事也更多,更复杂了。
再等等。
等等烨儿能扛起大任之时,她也就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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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自那日被盛帝禁足后,便彻底失了外头的消息。
她浑噩度日,眼瞧着竟憔悴了许多。
今日殿门忽然打开,叫她喜出望外。
可当她迎出去的时候,却没想到来人竟是自已那个过分心善的傻儿媳。
淑妃只瞥了眼甄含宜的神色,心头蓦地一震,已隐约猜到了几分。
待甄含宜含泪将这几日的剧变悉数告知时,淑妃怔怔然坐在榻上,沉默了良久,最后竟轻笑一声:
“到底。。。。。。还是输了啊。”
甄含宜面露无措,小心翼翼来抓淑妃的手,颤声道:“母妃,您。。。。。。”
淑妃定定看向甄含宜,听闻太子妃与她的一番对话后,已心生了然。
“含宜,你可知太子妃让你来见本宫的用意?”
甄含宜摇了摇头,她本就没有如何出色的心机与才智。
从前,淑妃对甄含宜这单纯的性子还颇有微词,可今日却忍不住朝她莞尔,而后低低叹了声:
“你这般,也好,也好的。”
“太子妃让你来,是要本宫留下只言片语,好和你一起劝劝朗儿,让他莫做傻事。”
“到底是要母仪天下的人啊。。。。。。”
甄含宜闻言,不由面露惊骇之色。
可淑妃却似有一种看破一切的从容,甚至抬手挽了挽鬓边的发丝,这才悠悠开口:
“含宜,自周山回来后,本宫便瞧出来了,朗儿的心,在你身上。”
“那些时日你同他冷着,他虽面上不显,本宫这个做母妃的却瞧得出来,他坐立难安,渐渐瞧清了自已的心思。”
“这孩子太傲,也犟,不肯同你低头,这一次却千方百计为你和穆儿求情,真心已显。”
“来,母妃这就写一封信,你带着信去见朗儿,他会明白母妃的心意的。”
淑妃说着,牵着甄含宜站了起来。
可甄含宜却面色惨白,紧紧攥着淑妃的手,摇了摇头,“母妃,不。。。。。。”
何止是赵怀朗存了死志,连淑妃也。。。。。。
淑妃闻言回头,冲甄含宜嫣然一笑,眉眼弯弯,毫无忧惧。
“含宜,你忘了母妃那日的话了吗?”
“若败,左不过一个身首异处,本宫连这世间最繁华最富贵都已亲历之,还有何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