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时辰前,契丹勾结大宋沿海内鬼,派出五百快骑杂混沿海商队疾驰登州牙道。并且沿着边境防御线四处侵扰。敌人计划之周翔,速度之快,让蓬莱港的兵马来不及通报,就从十里外合围起来。
蓬莱之地自古神奇,前方牙道大雾弥漫,可此刻蓬莱海边却碧海青天,分外亮堂。
就在另一半货物准备离开时,大宋官兵没到,身后云海之间,却降下一段清清澈澈,气势磅礴的问候。
冷飕飕的海风里,契丹兵都朝大海望去,那问候仿佛天降神语,不同凡音:
“一万年来大海流,
惊涛卷雪势难休。
塞外长城燕山麓,
故土,
秦时壮士汉封侯。
滚滚烟沙连帐野,
敌寇,
茫茫天道纵何求?
落日长河分烈酒,
狂怒,
饥餐胡虏告神州。”
忽煞煞而来,疾窜窜而去,契丹兵本以为天衣无缝,却听得一首气势磅礴的《定风波》,字字黄钟,声声大吕。
惊得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方神圣。不一刻,数十只大小船帆一拥而来,白华华,轻盈盈,仿佛从水里钻出来。
蓬莱以神仙称著,可此刻来的不是神仙,而是等闲帮。
“嗖嗖嗖”,一阵箭雨喷射过去,惨叫声在契丹群里东奔西撞。二十多个平底小艇,一字排开,一人一只,齐齐逼近,如乘风,如履云。契丹兵再一望,小舟后面一条大船缓缓减速,一位身着青黑色绸裰的年轻公子,正斜坐于船头,闭着眼任落日余晖洒满那张英豪之面。
“血云凝海气,
飞楫如箭来。
天地同震动,
等闲擒狼豺。”
吟罢一首绝句,身后的中年男子才慢慢走近了。
“欧阳先生过奖了。”
看他仍闭着眼一动不动,欧阳称平就朝几艘契丹船只望了望,“朝廷有如此奸佞,国之不祥,契丹有如此组织,大宋不易……要不是门主及时通报,这半批大宋国宝又给胡虏劫走了。”
转身他就拱手狠道:“云海郎君放心,既是等闲帮抓住了我四海楼叛徒,我跟兄长一定严惩不贷!现在,请云海郎君下令吧。”
瞧着右手里的蒙面罩布,云海郎君又苦笑道:“九部玄帐,九部玄帐,老四啊老四,等闲帮何曾亏待于你……”
欧阳称平心知等闲帮四当家也成了叛徒,兄弟情深,云海郎君自然忍着伤怀不便显露了。
“立身一败,万事瓦裂。不知蔺白脸会怎么收拾你,遇到他也算是你的造化吧。”
说罢他就一个冲天抛,将罩布朝上扔去,“嗖”的一声,黑布被一支穿云柳叶箭射去,一声惨叫落在契丹兵里。
“嗖嗖嗖!”上百只透甲锥箭例不虚发,射得对方哀嚎成片。
一个青年倏忽从五六米高的大船上一跃而下,落在一叶小舟之前。碧水之上,身姿潇洒,格外俊逸。手中一把契丹弯刀,时而出鞘时而合上,看着刻着契丹文字绘着虎狼图腾的刀柄,他就扔给一旁身着水靠的等闲弟子,“杀!”
“是!褚爷!”
彭大统领也从另一艘大船飞下来,“流羽流飞,再吓唬吓唬他们,能够不交手而保全货物,对我们再好不过。”
流羽很不情愿,只想杀去,撇了撇嘴,就扬刀对着契丹兵恐吓道:“狗杂种们!速速投降!这么冷的天,淹死在大海里,多他妈难受!你们都是骑兵,死在大海里多他妈丢人!再不投降,把你们全都得扔进大海喂鲨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