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自扰,朕也不叫你参与改革,让他们朝臣自己收拾去。”
萧绰抬眉气了,“你说什么?陛下!你……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你哪能这样?”
气得言辞也不拘礼节,萧绰怒眉道:“陛下若不铁腕改革,那就别干了,睡你的千秋大觉去吧,不玩了!”
看她气得跺脚走开,耶律贤赶紧赔礼道歉去……
三日后,耶律贤终于宣布:
“从今以后,禁止丧葬之礼,滥杀马匹,陪葬盔甲若非恩准,一律不得埋藏。”
自从父亲去世,萧绰好似变了一个人,半年里,寡言少语,却对朝政孜孜不倦,耶律贤也事必邀她一起处理。
久之,萧绰对新政了若指掌,对辽国内外无所不解。
今夜,耶律贤继续跟他商议南北官职的问题,哈欠连连,耶律贤就要回自己的床休息,却被萧绰拉住了。
她知道自己力量有限,如果不跟皇帝一起,别说为父报仇,即便保护萧韩两家,也是难上加难。
一年多来,耶律贤仍旧待他如宾,可皇后无子,朝臣日夜上奏,迫得他不得不纳妃。
皇家帝室,母以子贵,要想坐在最高位,必须怀下龙子,否则将来后位难保,敌人虽然强大,可最强大的还是国制朝纲。
既然不可能摆脱皇帝陛下的天地,那就顺遂生命,为报父仇,为保两家,爱情就永远刻在心间吧。
当晚萧绰第一次跟耶律贤睡在了一张床上。
“陛下……这……我……”
萧绰登时跳起来,却见自己坦诚相见了,急忙抱起被子裹起来。
耶律贤被她顺手撩到了眼睛,疼的厉害,强忍着揉揉眼睛,斜瞥那萧绰跑下了床,畅快无比地笑道:“皇后,朕终于得到你了。”
一头拱进被窝,泪流不止的萧绰,一整天都没起床,却看得耶律贤谢站在一旁,如沐春风,疼爱更甚,即刻吩咐御膳房,摆宴赏赐群臣……
来年终于生下皇长女,萧绰却没有留在皇宫享受锦衣玉食,她宁愿跟随皇帝征讨四境。
多少次御马疆场,多少次望月怀人,萧绰知道,在大契丹无论男女,只有英雄才会被仰望,只有坐到最高位置,才能做自己的主,“父亲,这次回京后,哪怕韩家跟耶律贤适没有搬倒高勋,女儿也要手刃这个奸贼,替您报仇!”
但光是英雄还远远不够,所以她要继续饱览史册。
夜晚耶律贤要休息,可灯下的萧绰却仍在看书,皇帝披衣瞧去,可萧绰浑然不觉,危坐案前提笔就作下批注。
耶律贤裹着貂绒大衣问道:“燕燕,该歇息了,看什么呢?”
还没凑近她,萧绰就伸手示意他先休息。
“都什么时辰了,别看了,早点休息吧。”
耶律贤要夺书,可敏捷的萧绰转身就隔开了,笑道:“陛下容臣妾再看会。”
看她又作批注,耶律有点不耐烦了,“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太费心神了,赶紧休息吧。”
瞅着精装的蝴蝶册,萧绰严肃地问道:“先不说除掉朝廷奸佞!就说草原各部族,陛下难道要永远这么打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