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阴少欣没有反应过来。
谢三郎强调了一遍:“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阴少欣猛地站起身:“你威胁我?为了个女人,你连家人都不要了?后果,什么后果?”
谢三郎冷冷地道:“家人?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家人过。”
“怎么没当了?你是我儿子,从始至终都是!”
“谢时堰才是你儿子,我只不过是你争权夺利的工具,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谁都会说,事已至此,何必再装模作样?”
“若你让我娘子掉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失去你珍视的一切,包括时堰。”
他的语调很平缓,没有半点起伏。
但眼神让阴少欣如坠冰窟,冷得痛彻心扉。
少时他们母子感情虽然不亲厚,但不至于走到这种恶言恶语的地步,为何如今变了?
难不成她真的错了?
可他从小没长在她身边,时堰时时刻刻地陪着她,她厚此薄彼,有错吗?
阴少欣不可置信地道:“你还是不是人,时堰向来敬重你,你居然要为了个农女对他下手?”
谢三郎眸子黑得浓烈:“对不对他下手不看我,而是在你。”
话落,谢三郎转身离开,没有停留片刻。
阴少欣身影踉跄,后退了两步,心血翻涌,竟然又吐了口鲜血出来。
“夫人!”
丫鬟看见这情况,吓得够呛,连忙冲进去搀扶。
谢三郎头也不回。
阴凛追了上去,安抚道:“放心,这里有我照顾,不会让她有事。”
这个她,连阴凛自己都不知道是说阴少欣还是说程筠。
谢三郎坐上马车,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时,那些复杂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
……
天禄殿。
燕帝看着桌子上的折子,紧皱的眉头快速舒展开。
福德路倒了杯茶,谨小慎微地道:“皇上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
“南塘水患情况改善了,款项已经发放下去。”
燕帝顿了顿,又道:“还有这时疫,也有了救命良方,似乎是神医谷那边一个姓萧的大夫研制出来的。”
福德路惊讶道:“萧?那岂不是……”
和皇上是一个姓,这可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