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换就洗不掉了!”楚清妍揣着床单的一角,拽了拽:“快起来,我换床单,要马上洗才洗得掉。”
“嗷……”康文渊痛苦的哀号了一声:“女人真麻烦!”
他这种有性别歧视的言语让楚清妍窝火,大吼:“康文渊,给我滚下去!”
“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康文渊一跃下床,为了将功补过,帮着楚清妍把床单换了。
床单换好,康文渊就跳上床,抱着被子缠绵。
楚清妍拿着有大片血迹的床单进了浴室,用凉水把血迹冲淡,再用肥皂洗。
康文渊进来看到她正在水龙头下搓被单,眉头一蹙,走上前来。
“我来洗吧,你去睡觉!”
心底一暖,楚清妍冲康文渊笑笑:“不用,我就洗这一片儿,很快就好了。”
康文渊不由分说,一手抢过被单,一手把她往外推:“快去床上躺着!”
“有血啊,你不嫌脏吗?”楚清妍站在浴室门口,怔怔的看着他,男人不都该很忌讳那个吗,怎么康文渊还要帮她洗?
“你身上流出来的我不嫌脏,如果是别的女人,我看都不想看。”康文渊笑着说:“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那个来了就别碰冷水。”
“你怎么知道那个来了不能碰冷水?”
小时候妈妈给她说过很多次,但楚清妍一向不太注意,今天又听康文渊说,心里暖洋洋的,鼻子竟然有些酸。
“我听我妈说的!”
康文渊的笑容淡了几分,有淡淡的哀愁在眸底流转:“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她说就是因为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才落下一身的病。”
“哦!”
虽然楚清妍从来没见过康文渊的妈妈,但可以想象得出,一定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人。
康文渊的哀愁传染给了她,让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你去把裤子换下来,我帮你洗。”康文渊又说。
“啊?”楚清妍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帮我洗?”
“是啊,我帮你洗,干嘛这么吃惊?”
康文渊的笑容真的好温柔,把楚清妍心底那一抽一抽的痛全部带走了,他说:“上次和几个下属吃饭,喝了些酒,乱开玩笑,说起宠老婆,他们就比谁更宠老婆,有人说他每天给老婆洗裤子,其他几个人只是偶尔给老婆洗,呵,我还一次也没给你洗过,换下来,我现在就给你洗。”
莫名的有些感动,楚清妍揉了揉眼睛,讪讪的说:“你……我……我现在又不是你老婆!”
康文渊的面色微微一沉,正色道:“清妍,快去换,不然我现在就帮你脱!”
“好了,我去换就是!”他不嫌脏,她也不嫌他手粗,且不说他洗不洗的干净,能有这份儿心,就算不错了。
楚清妍走到衣柜跟前儿,眼泪就掉了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的想哭。
反手擦去泪花,吸了吸鼻子。
她怎么这么容易被感动呢,不就是洗条裤子吗,不就是说了句动听的话吗,不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她为什么要哭呢?
裤子上的血迹比床单上的血迹还要多,连楚清妍自己都觉得很脏,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