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有些吃惊的望着他。记忆中光明左使绝不是这么一个随便而冲动的人,他总是太沉稳太谨慎。
张赫并没有多说,顺手接过下面兵士递上来的酒坛,仰头也往自己口中倒。
酒精冰冷,但一喝下去,全身上下仿佛都燃起了一团火。
许久,他才放下酒坛,大声赞道:“好。好酒,烧刀子!”
望着他的表情,光明左使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他虽然在笑,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有些发红?
“我们兄弟有多少年没有一起喝过酒了?”他这样问道。
张赫叹了口气:“有好几年了!”
光明左使道:“是五年零两个月!”
张赫望着他:“你还是记得很清楚!”
当然记得清楚,五年前也是春节,他们三个人一起喝酒,就在一处山坡上的凉亭中。
虽然那不算一个好地方,可是只要有雪中晴在,世界上任何不好的地方都会变得好了,
他们一边对饮一边欣赏城市上空的烟花,烟花灿烂、但却易逝。
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东西往往都是这样子,如同昙花流星,只留下片刻的辉煌和永恒的黑暗。
那一晚张赫喝醉了,醉得不像话。
喝醉了的人往往就会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出来,张赫当时就是醉眼朦胧,他说他要雪中晴嫁给他。
雪中晴当场就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毫无形象。
张赫也跟着笑,捧腹大笑,笑得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从那一晚之后,他们三人再也没有一起喝酒过,不是酒这个玩意害人,而是有时候再美的酒进了口中也变得又苦又涩。
光明左使现在就尝到了这种滋味,他在一瞬间就理解了张赫过去的心情,他只觉得张赫无比坚强,准确的说是他现在才知道张赫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
在他众叛亲离,找不到一个人来喝酒的时候,被他视为敌人的张赫却来了,只身一人前来。
不为别的,也许只因在张赫的心中,他仍然把光明左使当作一个好朋友。
友情是恒古不变的,时光流逝、岁月沉淀,使得友情这坛酒更浓更醇。
光明左使忽然扭过头去,他没有再看张赫,可是他的眼睛更红,他并不是想流泪。而是想流血,他已经准备流血。
全军还在欢腾痛饮,张赫忽然道:“你一个人?”
光明左使这才回过头:“我一个人!”
这句话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张赫又道:“他们没有支持你?”
光明左使拒绝回答。
张赫的心忽然沉了下去:“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很特别的原因!”
光明左使看着他,等着他来判断。
张赫叹了口气:“你带出来的这批人还不乏好手!”
光明左使道:“你看得出来?”
张赫点点头:“我只看得出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