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既不理会全场惊诧的目光,也不等琴音仙子回话,纵身一跃跳向席后之间的柱子,脚再一蹬又反弹上附近的一根,如此反复几下弹跳,他居然掠向了五楼。
半空中白光一闪、剑已出手。
他这一剑自然是朝张赫去的。
剑式斜撩,但并未往前推进,而是神充气足、意在剑先,让敌不好判断其来路,足见这是名家剑法。
张赫当然不会中他这些招,而且张赫的方法让他打死都想不出来。
眼看着白马掠得太快,张赫抬手就把案上一碟冬菇炒笋给泼了出去,他算准白马必然挥剑格挡。
因为白马是牡丹楼的显贵客人,他若不抵挡就算这一剑击中了张赫,也会被这盘菜弄得全身油腻污垢,到时候就太有失风度、有失形象了。
在牡丹楼里混,像他这样的名门子弟就得遵循游戏规则,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血可流皮鞋要擦油,跑步不会走路要抖,饭不吃但是好烟要抽,面子和形象那是万万丢不得的。
于是张赫这一泼,白马手中的剑“刷刷刷”的变化出好几道剑光,只见那碟冬菇炒笋被切断,空中无数菜屑油渣乱飞。
他去势未停,而且剑式还是没有变,只不过等他再度杀到的时候,张赫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再一抬头,一柄形状怪异的短刀带着一股冰寒的气息反刺他的前胸。
对方的这一击根本就没在乎的死活,好象张赫准备硬挺一剑也要剁白马胸口一刀。
白马的剑式是虚实不定、真真假假,全看对方怎样出手,但是张赫这一下却是实实在在的拼你一刀,以实招硬打虚招。
这已经不是招数上的精奇了,而是P理念上的差别,齐微微颔首,显然是对新交的这位十分满意。
白马无奈回剑架挡,但张赫的刀却突然转了个圈,居然转向斜切他的脖子,这一着来得又急又狠,绝对是不留情面的杀着。
白马这才吃了一惊,不过这时他上升之势已停,人只能抓着大厅中央的布幔往下坠落。
张赫抓的是旁边另一条布幔,于是两人同时下坠。
此刻琴音仙子的琴声犹如倾盆暴雨击打琉璃、又似金戈铁马大军过境,说不出的急促、说不出的紧迫,但也说不出的畅快、说不出的淋漓尽致,而大厅中央的张赫二人兵刃不断交击,漫天的刀光剑影也从天而降,刀剑配合着琴音韵律也“乒乒乓乓”的作响。
如果不亲眼所见,很难体会这样一幅绝妙的画面和其中的天籁琴音,全场人都被二人的打斗所吸引。
在场的名家中其实也不乏武学好手,很多人都看得出来,白马衣诀飘飘,出手潇洒、举重若轻,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显然是名家正宗,看上去赏心悦目。
而张赫的刀法和动作就没那好看了,十分的怪异,但是有心人还是能看出,张赫每一刀都十分凶险,表面上随随便便,但白马稍微应对有,那短刀马上就要化为杀着。
是以二人在大厅中央交手了十多个回合,张赫实则占据着上风,把握着主动权,白马看起来很潇洒,实际上被张赫压得死死的。
不过张赫还是注意到这里是高档夜总会、公共场合,就没有打算用劲,白马却是越打越急,因为琴音仙子现在越弹越快,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惊涛骇浪在拍岸,那琴音仿佛有一种魔力,牵引着战局的发展,主导着二人的节奏。
白马只觉得胸口有万千郁气吐不出来,这郁气只能化为更加凶猛的剑招发出。
此时二人腾空而起,绕着一楼的围栏横向奔跑,显然都动用了轻功在搏斗。
《踏歌行》在这种环境里根本不费劲,横向跑上二楼如履平地,反倒是白马有些跟不上张赫的步伐,张赫的流云刀逼得他只能招架,再也无法进攻,说白了,他的基础术还是没有张赫的根基练得那么扎实。
眼看两人环绕着围栏和柱子已经掠上了四楼,齐忽然一声惊呼武兄”
三楼不知地方抛上来一锅龙凤汤,汤盆直袭张赫的前胸,谁也没想到暗中有人对白马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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