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珠丝毫不惧地回视他的目光,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与其这么压抑下去,不如彻底撕破脸皮!
“叶瑾,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把我当成了什么?是你和秀锦幸福的绊脚石,还是你发泄兽。谷欠的工具?”她停了下,嘴角缓缓绽出嘲讽的冷笑,“你不顾我的意愿,整晚整晚地对我做那般禽兽的事情,你这种叫……强女干知道么?”
本想说是婚内强女干,可话过嘴边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刻意略过了那两个字,他们算什么婚内?她哪里算是他的夫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可笑的上不了台面的姨娘罢了。
谁都可以任人拿捏。
叶瑾盯着她晌久,墨玉般的瞳仁隐隐泛着冷光,神色复杂且阴沉。
最后,他终于一字一顿,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语,“你是我的,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想像过去一样轻抚她的脸,却在见到她眼里迸出的鄙夷和痛恨时偏了方向,他盖住了她的双眼,拒绝继续被她的目光凌迟。
丹珠无力地闭上眼,眼泪纵横,很快有汹涌的湿意从他指缝中滑下来。
她哭得很压抑,几乎没声音,可是每一滴眼泪都像千斤重一般,一颗一颗地砸在他的心口。
他忽然缩回手,起身的同时解开了对她的禁锢她。
背过身没去看她,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慢慢地从床上爬起,丹珠无力地依着床柱,泪更是如雨般滚下来。
果然,她身边还有他安插的人,不然怎么会前脚她进了景阳馆管,后脚他就找过来了?
这一个发现,让她最后一点想逃跑的希望都破灭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难道只有死,才能从这里逃脱出去吗?
……
景阳馆又开始传出乒铃乓啷的声音,鸿锦和兰心这段时间已经听得太多,早没了最初的惊心胆颤和惶惶不安,两人十分淡定地站在台阶下闲聊打发时间。
“鸿锦姐姐,秀姨娘将最贵的三华琉璃彩瓷瓶砸了。”兰心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这不是疑问句,因为这花瓶十分巨大,当初还是她费了好大劲才抱上展架的。
鸿锦叹了口气,“忒可惜了。你说秀姨娘为什么老是跟那些古董过不去呢?……要不下次我们里面多放两套便宜的茶具吧,摔了没那么心疼。”
她们现在只要一听到里面有打砸声,不用想就能断定是秀锦干的,因为在她俩的心里,少爷那样光风霁月是不可能做出这等粗鲁的事。
兰心也跟着叹了口气,深以为然,“方才少爷将丹珠姐姐扛进兰苑,你是没看到秀姨娘的脸色有多难看,黑得跟天要下雨了一样!
鸿锦心有戚戚地望了眼景阳馆紧闭的大门,“秀姨娘小气又善妒,这次都不知要砸多久。少爷那样的人,也不知怎么忍得了她的脾气,明明丹珠姐姐就比秀姨娘好多了。”
真可惜了那些古董瓷器,可都是少爷从外地精心收集回来的,随便哪一件都能让一户普通人家吃上一辈子的,就这么毁了,简直暴殄天物。
“话说回来,少爷为什么要生丹珠姐姐的气?”兰心将话题转向丹珠。
鸿锦也对此也不解,“不知道呢,反正少爷刚一从兰苑出来,就赶去小厨房将丹珠姐姐在外面买的药全丢了。”
“为什么?那些药有什么问题吗?”兰心好奇眨巴眼睛。
鸿锦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谁又敢去问呢?”
那厢的景阳馆里,秀锦正斯斯文文地品茗,将门外台阶下那俩丫鬟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停进耳里。
地上的狼藉早已一片狼藉,瓷器碎片、掀翻的木凳,倒塌的屏风,七零八碎的纱帷,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地。
秀锦对此视如不见,等那边的人稍稍停下来,这才放下杯,呵呵笑着打趣道:“听到了么?外面那俩丫鬟又赖我摔东西,我身上的这口锅,真是越背越重了。”
习武之人的耳力特别灵感,些微的些微的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