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端着糕点过来,不解的问,“要是个少爷的话,霸气十足很好,可是要是个姑娘也霸气,那就不妥了。”
叶容顷脸一哏,在他看来,霸气就跟右相那样,锦云至少有七分像右相,胆子贼大,可要是再生个女儿还这样,那还了得?可是听这样的曲子,真是没劲,虽然很好听,可是他喜欢好玩的,像那什么青蛙。
在床上躺了几天,叶容顷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吩咐安景成,“你去推轮椅来,我要出去逛逛。”
小公公暗暗瞥了安景成一眼,不知道要不要去抢推轮椅这事,现在右相要替安国公府翻案,大少奶奶也插手了,翻案的可能性很大,皇上也说了,若真是冤枉的,就恢复安国公府爵位,国公府上下死的差不多了,安少爷肯定就是国公爷了,看样子还是个权利不小的国公爷,王爷让他推轮椅是不是不妥啊,这不是把人当小厮使唤么?
安景成没说什么,把书放下,去推了轮椅来,然后要抱叶容顷坐上去,叶容顷脸一黑,他只是断了一条腿而已,又不是两只都断了,扶一下不就成了,抓着小公公的手,叶容顷坐到轮椅上,然后出门了,看到外面的花,叶容顷兴奋不已,“还是外面好,再在屋子里待下去,我都要闷死了。”
在花园里逛了逛,叶容顷就要出偏院去找锦云了,故事还没听完呢,只是走到半道上,叶容顷大叫,“回去,赶紧回去,快啊!”
安景成莫名其妙的看着叶容顷,要出来的是你。赶着回去的还是你,刚刚不还很高兴,甚至还应景的作了句不伦不类的诗。安景成正要问,就见叶容顷把扇子打开。遮着脸,对面走着一个小姑娘,安景成眸底溢出一丝笑意,原来如此。
温宁带着丫鬟走过来,远远的就瞧见了安景成,不知道他是谁,如扇贝般的睫毛眨巴了好几下。就透过小公公的身影,见到一架轮椅,还以为是遇上了老夫人,可是一想不对。老夫人身边的应该是丫鬟才对,怎么会是公公呢,心里好奇就走了过来,就见到一个拿扇子遮脸的叶容顷,温宁一把抓下他的扇子。担忧的问,“你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把脸也给摔丑了吧?”
叶容顷一听这话,恶狠狠的剜了温宁两眼,“我脸好着呢!”
“哪里好了,看这里还有伤疤呢。这里还破了,”温宁故意指着他的脸,夸大其词道,“这还是小伤疤呢,等你长大了,这伤疤也会长,到时候就很难看了。”
叶容顷眼睛里小火苗呲呲的燃烧着,一脸鄙夷,“头发长见识短,走,去逐云轩听故事去。”
安景成推他继续朝逐云轩走,温宁快步走到他跟前,“你说过,谁先抢到表嫂,表嫂就给谁讲故事的。”
说完,温宁朝叶容顷一吐舌头,拎起裙摆就朝逐云轩跑去,留下叶容顷傻愣愣的看着好似被狗撵了般的温宁,反应过来,大叫道,“小圆子,你赶紧给我追,你要是追不上,我打你五十大板!”
小圆子屁股一疼,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以前叶容顷想听故事了就来找锦云,也碰到过温宁两次,有时候在大门口就遇上了,两人抢锦云,叶容顷喜欢听打战的故事,温宁喜欢听童话故事,时间就那么多,谁抢到算谁的,温宁哪里跑的过叶容顷,每每都是她落后好一节。
但是今天,人家两只腿完好,他坐在轮椅上,连台阶都上不了,怎么追,就来欺负他一个小奴才,小圆子不动,“王爷堂堂一个王爷,跟个小女孩一般见识,太丢脸了,奴才宁愿挨板子。”
小圆子知道叶容顷不会打他的,怎么会打呢?就他一个人跟着他呢,安少爷有时候要出府办事,吃喝拉撒睡全靠他一个人撑着呢,再说了,因为这事打他,回头传扬出去,王爷的面子往哪里搁,王爷是出了名的爱面子啊,小圆子坚决不去,可是他忘记了,叶容顷可不是好惹的,打他不行,但不代表没别的惩罚啊!
叶容顷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笑道,“你这么瘦小,肯定追不上她,从今天起,你要努力锻炼身体,来,绕着国公府跑一圈,这是命令!”
小圆子愕然张大了嘴巴,“不,不是,王,王爷,你看奴才这身材,这肌肉,不用锻炼了吧?”
“有两斤肌肉没有?”
“绝对有!”
“来人,把他肌肉给我割下来称称。”
“……王爷,你这是要奴才的命啊,奴才跑就是了。”
然后,小圆子哀怨的瞅着叶容顷,叶容顷用那只完好的脚去踹他,“给我赶紧跑!”
进了逐云轩,安景成就回去了,春儿过来推叶容顷进屋,还没进去呢,就听温宁嘟着嘴道,“娘亲和祖母都被大哥给气病了,爹不在家,不然肯定要打断他双腿。”
叶容顷一听,眼睛猛眨,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打断温彦表哥的腿,他犯什么错了?”
屋子里,其余人都好奇的看着温宁,这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锦云也好奇呢,可是温宁只顾着瞪叶容顷就是不说,然后凑到锦云耳边嘀咕了好几句,然后看着锦云,“表嫂,有没有什么药吃了能让人不生气的?”
锦云满脸黑线,嘴角猛抽,纤纤玉指揉着太阳穴,肩膀还在抖,最后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大哥还敢回家吗?”
温宁摇摇头,“大哥不敢回来,只写了封信,要是爹娘不打死他,他就回来,要是打他,他说他就亡命天涯去了,要不是信封上写了让祖母先别生气,祖母都能被大哥给活活气死。”
锦云真是服了温彦了,明知道这么做会惹的温老夫人大怒,他还敢做,要说他做了什么,这事还得从赐婚圣旨写起,之前温太太要给他说亲,让她娶永国公府二姑娘上官凌,温彦不想娶,就让叶连暮帮忙搪塞,最后还真的从叶容痕那里求了份圣旨回来,上面只写了他,还空出来一部分留着写女方名字,盖了玉玺后就把圣旨扔给了温宁。
科举之后,温宁也安排了差事,上个月,被叶容痕派去通州办差,谁想到,他竟然把赐婚的圣旨也带了去,估计是怕留在府里,被温太太给烧了,防备着呢,只是没想到在通州,他竟然遇到了喜欢的姑娘,至于怎么遇上的,还真的可以好好说说,不好找证据,温彦就换了小厮衣服去应征家丁,混进府里,偷偷去人家书房找证据,最后被府上少爷给抓了个正着,要活活打死他,没谁替他求情,最后还是那官员家一位寄居的表姑娘路过看见了,就帮着说了句情,这才免了板子。
打那天以后,温彦除了查找证据之外,就关注这姑娘了,发现她很善良,时常被府里其余姑娘欺负,也不吭一声,而是夜里偷偷绣针线,让丫鬟拿去卖银子,时日久了,温彦就陷入情网了,某天夜里跑去表白,结果吓的那表姑娘哭了,丫鬟追着他打,说他是登徒子,她家姑娘即便是寄居人下,那也是主子,岂是他一个小厮能觊觎的。
那时候,温彦已经掌握了官员贪墨的证据,都打算回京了,可是心里实在舍不得,这才去表白的,其实也是事出有因,当家主母要把她嫁给个男子做填房,他怕自己一走,她可真就出嫁了,屋子里这么闹腾,正巧被起夜的丫鬟瞧见了,府里姑娘早看表姑娘不顺眼要除去她,她竟然夜里偷偷会汉子,这不是败坏府里姑娘的名声吗?!
丫鬟喊了一嗓子,然后大家都围过来了,那表姑娘又羞又怒,气急之下,竟然选择了撞墙,当然了,最后被温彦给救下了,没死成。
大晚上的,整个府里都轰动了,丫鬟婆子拎着棍子就来捉奸,又哭又闹了半天,温彦没理会他们,拿了笔墨,掏出圣旨把那姑娘的名字添上去,人家是来抓奸的,他就在屋子里候着,给人家宣读圣旨,一屋子的人全蒙了,什么叫他是特地来给温太傅府上大少爷寻嫡妻的?
那官员只是个从四品小官,哪里高攀的上太傅府,那可是当今皇上的娘舅家!这么好的事,简直是前世烧了高香,有太傅府做靠山,将来不是青云直上,赶紧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难怪他在府里有些鬼祟,也不像小厮,连地都不会扫,原来是温大少爷的人。
可是温彦没理会他们,只说三天后会派人来接表姑娘进京,然后就走了。
可是一出府,就想起来,这事没先跟爹娘说一声啊,又赶紧写信,三天根本不够用,只好把那表姑娘接到小院子住下,这不不敢回来了。
圣旨下了,娶是必须要娶的了,可是对温府来说,根本没人把那圣旨当回事,倒不是不尊重叶容痕,而是这圣旨是自己个儿子孙子求回来的,并非皇上的意愿。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