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让锦云收好免死金牌,屋子里几位太太都不说话了,老夫人是打算偏袒到底了,便起身告退了,老夫人跟锦云聊了聊府里的事,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叶连暮小时候的事了,听得锦云是津津有味,双眼冒光。
说到一半,丫鬟来给老夫人捏肩,锦云摆手让她下去,自己给老夫人捏将起来,王妈妈在一旁笑道,“还是大少奶奶的手巧,捏了这么一会儿,老夫人就神色舒展了,夏荷,你可得好生学着点儿。”
夏荷身材高挑,模样俊俏,果真上来求教了,锦云也不私藏,认真教起夏荷,什么位置要重捏,什么位置轻,捏多久最合适,听得夏荷一愣一愣的,她是老夫人屋子里最会捏肩的,权杖着手脚灵活,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门道,难怪老夫人眉宇舒展,忙记下来。
老夫人想着那些传言,再听锦云方才教夏荷的话,眸底闪了闪,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祖母可是享福了。”
锦云靠着老夫人坐着,“锦云闲来无事喜欢翻翻医书,上面就有如何捏肩膀的,祖母夜里睡不好,可以让丫鬟给你按摩下足部,每天一两刻钟,保证不用一个月,祖母一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王妈妈听得眼睛睁大,“少奶奶说的可比吃药管用,可得试试。”
锦云正想谋取老夫人的欢心呢,那些太太再厉害也只是儿媳妇,还是得听老夫人的话,当下道,“锦云帮祖母按摩下?”
老夫人慈爱的看着锦云,轻点了下头,由着锦云扶着去了内屋,帮老夫人脱了鞋袜,如何按摩,仔细教夏荷和秋菊,还讲解,“医书上说,人体的经脉都通到脚底,老夫人失眠,就多搓搓脚跟,这一块对应肝脏,老夫人肝脏不舒服,就多按摩这里,这一块对应小肠……脚中指对应眼睛,四指对应耳朵,都多按摩一下,小指这一块对应的是肩膀……。”
锦云详细说了遍,怕夏荷和秋菊记不下来,还让她们拿了笔墨来,锦云画了图,那一部分对着哪里,全部标出来,震讶的王妈妈愣在那里,瞥头对老夫人道,“少奶奶懂的真多,奴婢差点以为是大夫了。”
老夫人欣慰的笑着,“暮儿那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性子执拗,不容易说服,明明是不屑多看她一眼的,还说要找锦云要回免死金牌,那日在屋子里碰到她之后,态度就大变了,那日的情形你还记得吧?”
王妈妈想起那场景还忍不住失笑,“奴婢还从未见大少爷那么失态过,仿佛很高兴见到少奶奶一般,倒真像是那句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这是好事呢。”
老夫人点点头,暮儿诚心待锦云,想必右相也不会寻他麻烦,更不会迁怒国公府,待锦云画好图后,老夫人便让锦云回去了。
锦云迈步出宁寿院,青竹提醒道,“少奶奶,今儿没给大太太请安,是不是要去东苑一趟?”
锦云轻鼓了下腮帮子,在老夫人屋子里请安都被挑刺了,不去肯定就是不孝了,锦云迈步朝东苑走去,青竹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锦云以为大太太真的病了,哪知道她在正屋招呼客人,锦云迈步上正屋台阶,就见屋内坐着个三十四五岁的夫人,淑逸闲华,柔情绰态,温声细语的说着话,“府上大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娴静,贤良淑德,又知书达礼,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安怀侯夫人曾在宁王府上见过大姑娘一面,赞赏有加,世子爷俊朗多才,品性自是不用说,我瞧两人倒是般配,就跑了这一趟,帮着探个口信。”
说话的这位是京畿顺天府冯夫人,顺天府尹官拜三品,跟御史台有种相同的权利,出此之外,顺天府还有承接全国各地诉状的资格,相当于一个小刑部,顺天府阶层不高,很难在众多的事情上做出最后的决断,但是顺天府尹却是可以直接上殿面君的。
锦云瞥头看大太太的神情,并没有格外的喜悦,都说男低娶女高嫁,叶姒瑶以国公府嫡女的身份,要嫁,最低也要从京都各国公府挑选,要么就是郡王府甚至是王府挑中意男子,安怀侯府就低了些了,不过若是仅论大老爷目前的职位,配安怀侯世子就不低了,大太太心里闷,若是国公爷早日退位,老爷继位,情况又有些不同了。
锦云对这个朝代有不少的了解了,公侯王位只是爵位,除了有俸禄和各种特权之外并没有什么实权,实权还要看在朝中领的官职,就比如她爹右相,按理是不及国公爷尊荣的,可是位及丞相,百官之首,国公爷就不及他了。
大太太端起茶盏,用茶盏盖轻拨,悠然的轻啜了一口,然后搁下,才道,“承蒙安怀侯夫人看的起,姒瑶年纪尚小,我最近忙着祁儿的亲事,无瑕顾及她。”
这明显就是推脱之词了,叶姒瑶再有一个月就及笄了,姑娘家,别说十五岁了,有些人就十三岁就开始挑女婿了,冯夫人笑道,“二少爷与瑞宁郡主的亲事我也听闻了些,纳采礼都收了,我还未恭喜你呢,大姑娘眼看着就要及笄了,无暇顾及哪成啊?”
锦云迈步进去,冯夫人一时间摸不准进来的这是谁了,锦云给大太太请安,冯夫人这才笑道,“是大少奶奶啊,模样可真是标致,画上的人也不及她三分呢。”
锦云一脸被夸的晕红,冯夫人嘴角笑意更深了,大太太这是瞧不上安怀侯府了,也是,比起右相府,安怀侯府的确是差了三分,给不了她助力,便笑道,“府里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大太太站起来,亲自送冯夫人出院子,然后吩咐锦云道,“帮我送冯夫人出去。”
锦云应下,送冯夫人出府回到逐云轩,张妈妈就道,“前两日少奶奶说要见见几个铺子庄子的管事,今儿都来了,少奶奶是这会儿就见吗?”
锦云点点头,张妈妈就吩咐冬儿和秋儿去领他们进来,锦云坐在屋子里呷茶,一盏茶的功夫后,锦云就见到了三间铺子,两个庄子的管事。
三间铺子分别是绸缎铺子、胭脂铺子还有个首饰铺子,三位管事的一一禀告了每年的大概收益,三间铺子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三千两银子,在加上两个庄子,锦云每年大概有四千两银子的收入,这样的收入不算少了,但在锦云看来绝对不算多,老太太亲自打理的生意,人又都是安府的老人,应该错不了,锦云今儿不过就是看看铺子的生意,再看几位管事的神情,不像有问题,便道,“账册留下,回头我翻看下,铺子还照常经营。”
几位管事的忙点头应下,锦云让青竹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送给他们,一人十两银子,高兴的几位管事的欣喜不已,还有张妈妈的儿子张泉,长的模样周正,还很白净,跟张妈妈有三分相似,锦云也给了他一个红包,让他跟着绸缎铺子管事的先学学做生意,叮嘱他用心学,激动的张泉有些手足无措,连着保证。
张妈妈送几位管事的走,锦云在屋子里看账册,因为铺子是她娘留下的,老夫人不敢随意动,怕亏损了,所以一直就让这些管事的经营,十几年未曾变过,所以能保证不亏已经是不错了,锦云想着要不要改革,可是她有药香生意要做,恐照顾不周,暂且就这样吧,至于庄子,锦云倒是有意种上药材,至于种些什么,还得慢慢算计。
锦云合上账册,看看时辰,已经是午时了,不知道他回不回来用午饭,正要吩咐,就见一身绛紫色锦袍的叶连暮迈步进来,柳云自然而然的拿帕子帮他拍去身上的灰尘,锦云眨巴眼睛瞧着,叶连暮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柳云手一滞,青竹和谷竹两个已经迈步出去了,柳云抿了抿唇瓣,福身退下,锦云疑惑的看着叶连暮,只见叶连暮从怀里掏出来两张地契给锦云,“你要的地契房契。”
锦云听得微愣,随即眸底闪出光来,接过地契翻看着,“谢相公了,那铺子多少银子买下来的?”
“八千两。”
锦云微鄂,觉得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这么便宜,你没骗我?”
叶连暮俊眉微挑,“我骗你做什么,只是铺子要合并装修,似乎有些问题。”
锦云没去酒楼看,绸缎铺子还好说,酒楼要是有包间,砸墙会让整间酒楼出现危险,锦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如拆了重建如何,建个三层的高楼?”
醉香楼够气派的了,不过她的两间铺子合并了建,至少也比醉香楼大一分,再加上又是三层的,定会让整个京都震讶,未开张先轰动,锦云笑弯了眉。
叶连暮侧目,他也有拆了重建的意思,只是他只想建两层,“两层已经不小了,你果真有那么多东西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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