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儿子心里所装着的那宏图伟业的同时还装得下的别的东西吗?
陈父突然又觉得自己不认识现在这个女人,这个同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陈母。
在陈家当家主母的光环下,在一个男人背后的女人,心里装着的不仅仅是那些名牌,奢侈品,还有一份加注在自己儿子身上的宏图伟业。
在他这个已经要退出这纷扰世界的年纪,她还雄心壮志。
“我会陪你去医院做检查,但我也不会对疗养院的她不闻不问,已经到了这把年纪,我不想死后也不得安心。”
说完,打电话安排医院里给陈母做身体检查恢复的情况。
陈母看着陈父打电话的背影,听到刚刚那些话从陈父的嘴里说出来,知道这话从陈父的嘴里说出来,就是既定的东西,也知道这里面的底线在哪里,手不自觉地在轮椅的轮子上狠狠地攥下去,指关节泛白。
在Z市的郊外,靳暮歌觉得这快乐的时光总是怎么过夜过不够的,经历过了下地掰玉米的农活,下小溪抓鱼的经过,现在正躺在田野里一处大树的绿荫下,嘴里叼着一根草,轻松地享受这难得的好时光。
说实话,来这里之后真的有些乐不思蜀了,也很少想起陈以柯,想他现在正在干什么,一点也不敢兴趣,那么没趣又冷漠的人,现在能干什么呢,无非就是大把大把的花钱享受,那样的结果跟自己现在这样的享受不可比较。
那是金钱上的,这是灵魂上的。
靳暮歌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的样子,突然注意到自己已经化成一颗树了,旁边的小鸟已经完全无障碍的在她躺着的旁边的地上觅食。
一阵窃喜,多好啊,这样都快要跟小鸟成了好伙伴了。
噗啦一声,靳暮歌正看得出神,小鸟警觉的一扇翅膀飞走了。
然后就看到林溢泷的身影,缓缓走近了。
“真是好雅兴啊,怎么不去抓螃蟹了?”林溢泷的声音随着步伐也渐渐近了。
靳暮歌白了他一眼,把那只手往身后藏了藏,“你这不长眼的,都把我的小鸟吓跑了。”
满满的抱怨,再看那副躺在地上,叼着一根草的不羁的样子,让人说不出来的那种……维和感。
只是,林溢泷的眼神在靳暮歌的身上寻找着。
“该不会是怕夹着,不敢去抓吧?”林溢泷就坐在了靳暮歌的身侧。
靳暮歌最不喜听别人的激将,小时候学习学习比不过,玩还是不能输给别人的,忙一骨碌从坐着的状态改为坐着,面对面的对着林溢泷,很是愤慨的样子。
“区区一个小螃蟹,有什么可怕的,我还抓过蛇呢,不要说一个小螃蟹了,就是大河蟹,就是海贼王我也能亲手抓到,只是……。”
“只是”两个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林溢泷眼尖的抓,替她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