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睡就睡啊,可不许胡来?”
她瞪他一眼,把外袍丢给他就准备起身。可就在扭头那一刹,她突然发现自个儿刚才坐过的杌子上,有几点明显的鲜红色痕迹。
完了!她身子僵硬片刻,就像上辈子第一次来事搞脏了椅子怕被同学瞧见一样,心脏“怦怦”乱跳着,又一下子坐了回去,扯出一个尴尬到极点的笑容,迎上了赵樽探究的眼神儿,“爷,您看这天快要亮了,睡也没意思,不如我给你按摩一下头?你小憩一会儿?”
她突如其来的殷勤,让赵樽眯了眯黑眸,“阿七不是说乏了?”
“我再乏也不如您的身子贵重,不如您来得紧要嘛。来吧来吧,您今儿奔波了一天,闭一会眼睛,我给您摁摁,不是一会儿还得上早朝吗?”
想了一下,赵樽终是点了头,“好。”
见他懒洋洋躺了回去,还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夏初七暗暗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那张倒霉催的小杌子,坐近一些,手搭在他的额头,偷偷瞄了他好几次,见他那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不由叹一口气,认真按了起来。
快睡吧,快睡吧!
她默默地念着,手上力道不轻不重,轻柔舒爽。很快,他似乎真觉得舒服了,眨动的眼睫毛缓了下来,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就像一个无害的大孩子般,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夏初七暗叹一声。
他倒是舒服了,可累死她了。
慢慢收回手来,夏初七甩了甩胳膊,视线落回他的脸上。
这货长得可真好看!
今天他可折腾了她好久,她要不要趁机报复一下?舔了舔嘴角,她心里满是偷偷做坏事的兴奋。当然,最主要还是他那两片唇确实太有诱惑力……真就是传说中最适合接吻的那一种吧?要不然,为什么她就这样偷偷看着,也觉得心脏跳动得快起来?
对,必须亲回去。为了女人的尊严而战。
乱七八糟的找着借口,她屏紧呼吸低下头去。
接近了,全是他身上撩人的气息,撞得她头晕脸红。
狠狠的,她往那唇上啄了一下。
看着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君“欺负”的样子,她心里舒坦了。
“终于轮到老子轻薄你了吧?”心里这样想着,她得意地抱着双臂瞪了他一眼,端着那一张染血的小杌子,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可她前脚一走,身后的美人榻上,赵樽就慢吞吞睁开了眼睛。
“陈景!”
话落,一个黑衣人影嗖地飘入了室内。
“殿下,有何事吩咐?”
抚了抚被她偷亲过的唇,赵樽眯眼,嘴角有一抹笑意。
“回头告诉元祐,他情圣的招牌被爷砸了。”
像撞了鬼似的,陈景身子僵硬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