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屁股坐到地上,跟自己置起了气,哐哐锤脑袋瓜子。
其实这事严格说起来,也不能全怪董晋鹏。
士兵们在滨江驻防有一阵子了,每天被那些矮矬子不上台面的小把戏烦的抓心挠肝,憋了一肚子火发不出去。
这不,好容易有了个去剿匪杀矬子的机会,一个个摩拳擦掌,捋臂将拳,即便没轮上自己上阵,心里也都一蹦三尺高,兴奋的要上天。
可惜兴奋劲儿没持续多久,一听说去不成了全都傻了,瞪着眼睛干巴巴的候着,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有些个脾气火爆的,甚至要单枪匹马杀上帽儿山去。
上战场打仗的将士们憋了太久,情绪难免把控不好,这一个落差搞的心态全崩了。
午夜时分,在众将士憋屈的翻来覆去嗷嗷骂娘之际,沈啸楼一身戎装端于马上,身后跟着传说中的鹰隼十八骑,一路飞驰出营,前往帽儿山。
十八骑身上除了标配的红樱刀,多一枪一炮都没带。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一干人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彼此。
就……就这么去剿匪啊?
相较于董晋鹏的忧心忡忡,戴建忠倒是镇定非常,虽然吐的脸色惨白,精神状态倒还不错。
鹰隼十八骑不是普通骑兵,那是个顶个以一敌百,所向披靡的精兵悍将,最早在黑龙屿就是这十八名骑兵追着一个营的毛熊四处逃窜,差一点就追进了毛熊国的费雅喀。
至于沈啸楼,更不是一般二般的强。
半年前,他有幸见过沈啸楼一人一骑,手舞大刀在毛熊的重重围攻下大杀四方,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帽儿山的那伙人,土匪也好,矮矬子伪装的也罢,在沈啸楼和他的十八骑面前都不值一提。
戴建忠朝门口招招手,“小李啊,快来把你家司令扶起来,地上凉,当心上吐没完,待会又下泄了。”
小李低头忍笑,小跑过来将董晋鹏从地上架起来,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司令早年带兵打仗,饥一顿饱一顿的伤了身体,年轻的时候还能撑一撑,打四十岁往后,是咬碎了牙根也抵不住身体发出的抗议了。
戴建忠给董晋鹏倒了杯热水。
“喝点水,夜里寒气重,你胃里没东西,一准儿要犯胃病。”
董晋鹏气闷的挥手,“我还喝得下去吗我?不喝!”
戴建忠叹了口气,这人半只脚都踏进棺材板了,还跟年轻的时候一个熊样,脾气直的一点弯都不转。
放下水杯,不喝就不喝罢。
戴建忠翘起二郎腿,“长夜漫漫,我给司令讲个故事吧。”
“我听个……”
“嗯?”
戴建忠眉峰一挑,发出一个上扬的音节。
董晋鹏悻悻的闭上嘴,把已经溜到嘴边的“屁”字咽了回去。
收回警告的目光,寻了个相较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里,戴建忠缓声讲道。
“在巴拉布大草原上生活着一个游牧社群,自古以骁勇善战和精湛的骑术着称,并且是支持毛熊国向东、南两方扩张的主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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