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傅池的意思,诞遥宗自田府出来之后半个月,便找到了济慈院采生折割的证据,更拿着证据到他面前对质。
“当时老夫没多想。”傅池身子缓缓朝后,靠在椅背上,白眉紧皱,“直到前两日我翻看卷宗记录,才觉得这件事过于巧合,于是叫人查了田大人,你猜怎么着?”
董瑞摇头。
“诞遥宗在找我之前又一次去了田府,我死那日,田大人告老还乡。”
董瑞听的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老夫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才叫人去查田守山,结果……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
傅池脸色愈冷,“他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老夫只怕是诞遥宗告诉了他什么,万一如此,万一被裴冽先找到此人,那便危险了。”
“主子每次与诞遥宗见面都是易容,连诞遥宗都没见过主子真面目,田守山能知道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即刻找人去查田守山下落,找到之后若能带回来便带回来,情况紧急,则杀。”
“老奴这就去办!”
董瑞欲走时,忽然想到一件事,“秦昭回了消息,约在明日午时,云中楼。”
提及此事,傅池缓了颜色,“如今失去济慈院的生意,我们的确要把生意扩一扩才能填补缺口,那就明日午时,你安排。”
“是!”
待其离开,傅池紧绷的神经略有松弛。
他看着古董架上那只琉璃盏,漆黑瞳孔散出淡淡的光。
诞遥宗可真是个大善人。
可他平生最瞧不起那些自诩为天下苍生的家伙,一个个把自己当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他不觉得。
他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才是正道……
萧瑾出征了。
消息传到五皇子裴铮耳朵里时,他折断了手里的狼毫。
且任他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到底是谁敢重新启用他的弃子!
“母妃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子,没有。”
裴铮不可置信抬头,“连母妃都没打听出来?”
“属下也觉得奇怪,宫里与皇上亲近的就那么几个人,若有人向皇上谏言,皇贵妃必定有所耳闻。”
裴铮皱起眉,“是谁这么有本事居然可以左右父皇的决断,又这么嚣张,敢与本皇子为敌?”
“会不会是太子?”
“裴启宸做这事儿可不会偷偷摸摸。”裴铮瞧着手里被他折断的狼毫,“最近可有哪个皇子异动?”
无名摇头,“没有。”
“那就奇怪了。”裴铮压下愤怒,薄唇微勾,“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且看萧瑾剿匪归来,谁会替他讨赏。”
“属下打听到前日吏部将渔郡守将卫鹏调回皇城,任北城军主帅。”
裴铮诧异,“北城军主帅不是楚晏?”
“吏部对楚晏另有调令,御林军参领跟北城军副将,二选其一。”
裴铮扔了手里断折的狼毫,“他去御林军了?”
“他选了北城军副将。”
裴铮蓦的抬头,“何必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