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先去歇息吧!”于望舒含笑望着周嬷嬷。
周嬷嬷定定的望着她,“芝菱的女儿是大公子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了,还请姑娘你发发善心,别伤害了她。她抢了你的身份是不对,可到底当年还是个孩子。”
“老人家你放心吧!我自然不会伤害她。”
“是啊!沁儿纵然不是我们余家的孩子,却也在余家养了这么多年,不会有人真伤害她的。”余杭也说道。
周嬷嬷这才松了口气,“那……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余杭和于望舒对视了一眼,“老人家若想去就去吧!我们也都是要过去的。”
于望舒便和福伯一道扶着周嬷嬷,余杭也跟着一边,一道往余沁的院子而去。
于望舒低声问起余杭当年姚家的事。姚家到底也和于楠的身世息息相关。
“当年潞王谋逆案,姚家也被牵扯了进去,满门抄斩。二婶因为是出嫁的女儿,才没被牵扯进去,算是躲过了一劫。当年姚氏满门,除了奴才之外,老老少少一个不留。”余杭叹息了一声。
也是姚家出事,二婶伤心过度,伤了身子,自生下女儿后身子便一直不好,大多时候都缠绵病榻。到底也没熬几年便去了。
若是二婶一直在,望舒又何以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
于望舒也听的叹息,在这样的时代,刑罚真是是很残忍。满门抄斩,其实整个家族的人,不知多少是无辜的。那些小孩,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要为此丢了性命。
朝廷也是要用这样残忍的刑罚杀一儆百,让天下人都不敢谋逆吧!
“府里和潞王跟本没多少来往。”周嬷嬷的柺杖在地上砸了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老爷怎么会参与谋逆呢!必然是有人陷害。”
余杭和于望舒都没有为此发表看法。那个多年前的事了,就是余杭都还十分年幼,哪里知道些什么。
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后来听说的。至于其中真假,时过境迁,十分难辩。
姚家是否参与了潞王谋逆案,他们都不清楚。不过朝廷就是这样判决的,必然也是有所依据。
周嬷嬷所言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周嬷嬷乃是姚家的旧人,自然是要为主家说话的。何况,主子们做了些什么,做仆人的,哪里会事事清楚。
“你们这是不信?”周嬷嬷浑浊的眼望着于望舒。
“我们信不信都没什么用,朝廷就是这样说的。何况,哪怕真是被陷害的,也什么都挽回不了了。逝者已矣,谁都无能为力。”于望舒深深叹息着。
周嬷嬷脸上也满是悲哀之色,有泪滑过满是沟壑的脸颊。
“老爷夫人他们都死的惨啊!无奈我这个老婆子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周嬷嬷这样子,于望舒心里也堵的难受。一阵阵涌上来的难受,怪异的很。
她捂着胸口,只觉得有什么情绪亟待喷薄而出。
转眼间,却是很已经到了余沁的院子。老夫人很等人都在屋里,屋子里满是人,于望舒等人也就没往里面挤了。满屋子愁云惨淡,不时的有叹息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