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似乎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眼球,将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感受,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快走吧,别耽搁了火车!”
还是那老师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不知道刚才的遭遇跟他是否有关,只是觉得这人平静得有些可怕。
回到车里,我把老师送包的事情告诉了糯萍。
她一开始也觉得匪夷所思,后来神色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嘴里老是碎碎念什么何教授、毕设之类的话语。
我没上过大学,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
那时候也不曾接触过何方君,没往下多想。
事到如今回忆起来,我才明白自已与那姓何的交手起初总是占不到便宜,就是因为被他那天提前探了底。
送走糯萍之后,我的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像是得了传说中的相思病。
还好每天搬运的任务不断,这才过得稍微充实一些。
她回老家的第三天,田叔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店里,说是又来了一张大单,让我牵头,带着众弟兄们一起发财。
我问田叔这活是不是透着邪性,其他同行不愿接的那种。
田叔不正面回答,反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地给我画饼。
说这事成之后,我六他四,年底还要给我发奖金,我自然是不相信,这老小子什么时候自己吃过亏。
我让他先介绍一下运的是什么东西。
这老家伙居然万分谨慎,贴着耳朵低声低语地告诉了我。
运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雇主说那东西不喜光,还让所有人全程保密。
听完这话,我都觉得好笑。
干物流的不知道自己运的是什么,那不说出事就出事吗?
我跟田叔丑话说在前面,违法乱纪的事情咱可做不得,如果一旦发现有问题,我肯定直接报警。
田叔连忙解释,说绝对是正当买卖,他还把雇主的信息告知了我。黄飞远,我们市有名的家具大王。
一个造家具的干嘛神神秘秘的?我表示十分不解。
不过当我知晓集合地点的时候,立刻心血来潮,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居然是马头山!
没成想除了陈草之外,还有别的人在打那里的主意。
我爽口答应田叔,挑了几个好手,相约一同前往。
那黄飞远定的取货时间是夜里8点,我们开着三个小面包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
马头山中云雾环绕,时不时地又传来鬼嚎之声,可把那几个小兄弟给吓坏了。
“翻哥,你说这深山老林里,会不会有鬼啊?”
亮子给我递来一根烟,毕恭毕敬地帮我点上,这些人里属他最爱聊天。
“有啊!像这种植被茂密但人迹罕至的山,实际非常容易聚拢阴邪之物,鬼都在里面藏着。”
我嘬了口烟,故意吓唬他。
“那,鬼都长啥样?”
我看得出来,亮子的腿肚子都开始颤了。
“嗯,没有眼珠子,脸皮白刺啦的,嘴唇是黑的。”
我本是胡诌了一句,可没想到这小子竟手抖地指向了我的身后。
“翻哥,你说的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