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松匆忙压住他的手,“哎,少寒,这哪儿能,贺毅是自己人,坐哪儿都行。”
这句话……听得曹松的儿子都不太是滋味了。
霍少寒的表情却依旧淡淡的,只是坐下,不动了。
很快,宴会厅里的人都在各自的席位上落了座。
生日宴请了专门的主持,先是做了一阵恭维的表述之后,就开始点名让曹松的儿子起身说祝福语。
接下来就是霍少寒,这样的排位让我更加肯定了霍少寒的地位不凡。
贺毅是第六个起身说祝福语的。
我忍不住看霍少寒一眼,意思很明显,贺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受曹松的宠爱。
霍少寒就趴在我的耳边,悄声道,“曹松手里是名扬集团,排在贺毅前面的,都是名扬集团里有绝对话语权的人,贺毅能排的上第六个,曹松已经是给了大面子,这是摆明了要把他推出来了。”
我惊诧,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也瞬间觉得,我原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了解贺毅。
至少在他事业这方面,我确实是一无所知了。
终于可以动筷子了,气氛渐渐融洽起来,咀嚼是可以消除紧张感的,我也不由夹了好几样菜。
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宴席,菜色很丰盛,而且味道都做的不错,我就多吃了一点。
这席间,我发现,别人吃的都很少,大家大多都是在聊天,要不然就是听曹松跟别人聊天,弄得就跟听领导讲话似的,气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自然。
贺毅虽然吊着一只胳膊,却也时不时的插嘴两句,说一些让人愉快的段子,而且他的手里不是拿着酒瓶,就是水壶,席间他不管是倒酒还是倒水,都是以‘曹松的人’自居,好像在代替曹松照顾这一桌的客人一样,但是面对曹松的时候,又毕恭毕敬的仿若他是上帝。
我不得不对这个忘恩负义的丈夫,有了新的认识。
他不抽烟,不喝酒,却可以在酒桌上这样应对自如,伺候的每个人都很舒服,做事说话恰到好处。
连我都开始觉得,如果我是曹松,也愿意拉他一把。
可惜,我不是曹松,我是叶佳宜,被贺毅弃之如敝履又恨不得将我踩死在泥里的女人,我恨贺毅。
就在我出神之际,霍少寒抓了我的手,“给念念喝点水。”
“哦。”我匆忙反应过来,从包里拿出奶瓶,放到念念嘴里。
霍少寒满意的盯着我的一系列动作,又拾起勺子,舀了一勺鱼子酱放在我的碗里。
这一系列刻意的关心和亲昵,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曹松凑上前问他,“少寒,还一直没问你,你今天带来的这位是?”
霍少寒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勺子,回道,“哦,是我的一个朋友。”
“昨天她的丈夫和她父亲动手了,她心情不好,我就带她出来散散心。”霍少寒像是吃家常便饭一样说出这句话。
可是在场的人,就都不说话了,表情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