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九夜努力呼吸,积攒力量,这样才能继续说下去,“我不是诺亚王的女儿……我父亲是个法医,他叫陶峰,我母亲是个会计,她叫沈姗……你们杀了他们……不仅是他们,你们还杀了克塔镇的所有居民……就为了你们的复仇……”
九夜停下来喘了好几口气,才压抑住身体的疼痛:“你们才是魔鬼……你们和诺亚王没有区别!没有区别!”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九夜的脸上。
“闭嘴!”布雷将手里的匕首递给祝明,“还听她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赶紧杀了她,我们得快点离开,大火一熄灭,就会有怪物过来。”
祝明接过了匕首,抵住九夜的脖子。
九夜的身体里又是一阵剧痛,疼得她几乎晕厥。
我不能死……她咬牙坚持着,我要为他们报仇……我的父母,这小镇的所有居民!我不能死!
九夜一遍又一遍咬牙默念,她急促地呼吸,握住了祝明的手。
一股暖流在胸口某个地方漾开,温暖在一点点蔓延,包裹住她的五脏六腑,她能感觉到力气再逐渐恢复。
“我有遗言!”九夜说。
祝明已经准备动手了,听了这话,又停了下来。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说吧。但是我们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祝明没有放开抵住九夜脖子的匕首。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九夜缓缓地说着,她在拖延时间,因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体内涌动,就好像第一次在西诺亚隔着玻璃看见幻兽时候,她的感觉。
“在我死了之后……”
九夜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有什么要从身体里冲出。
“我希望你们能把我丢到大火里……”
双目紧闭,她却看见了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是一个动物的模样。
“这不会花费你们太久时间……”模样更清晰了,看起来像是一只雄鹰。
“好,我答应你。”祝明说。
“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没有人发现,九夜的声音越来越大,坚定而有力。
“你们为了所谓的复仇,滥杀无辜,杀死一个小镇的居民,杀死我的养父母。我,绝不会原谅你们!”
“他们都是因你而死,这是你的罪!”布雷喝道。
九夜睁开眼睛,眼睛里映着火光,眼神带着杀意:“为了推脱罪责而狡辩!更加不可原谅!”
拿着摄像机的男人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九夜——
“杀了她!快杀了她!”拿摄像机的男人恐惧地尖叫起来。
祝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立刻毫不犹豫地用力划向九夜的喉咙——然而,他的手臂却动不了。
“阿明,你在犹豫什么?”布雷问。
“不是我……”祝明眼神有一丝慌乱。
九夜梦地用力,祝明的手腕被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祝明痛苦地叫出声,手中的匕首落地。